&ep;&ep;敲响风险楼的大门,出来应门的是酒肆的掌柜,也就是上次接待过陈永仁的人。

&ep;&ep;这小老头像是刚刚从床上爬起来的,揉着朦胧的睡眼,打量了好长一会,才把陈永仁给认出来。

&ep;&ep;见到来者是他,顿时又疑惑了起来,皱眉问道:“你来作甚?”

&ep;&ep;“想劳烦掌柜的,给在下捎点口信出去。”陈永仁心中已经有了机会,也没有必要再跟他遮遮掩掩,直接就把自己此番前来的目的说了出来。

&ep;&ep;“这会,又是什么口信?”老掌柜知道这人跟何老板有这不浅的交情,没有立刻拒绝。将人迎进门后,才继续问道:“需要小老儿做些什么?”

&ep;&ep;陈永仁沉吟片刻,斟酌一番言语后,看四下无人,才缓缓开口:“我要说的事情比较多,你需得记好了。”

&ep;&ep;在得到对方的回应后,陈永仁一边回忆着,一边将自己的从一开始时的布局,全部都道了出来。

&ep;&ep;自斐千叶离开,得知范进在搜寻她的下落后,陈永仁便一直筹谋着要如何安全掩护斐千叶离开。

&ep;&ep;连城夜间的骚动,匪军的趁夜离开。全员抄小道逼近晋城,仅留几百人守城等事。

&ep;&ep;再到后来,用木头伪装成火炮,佯装攻城,骗他们回守晋城等,悉数告知凤仙楼的老掌柜。

&ep;&ep;陈永仁这一连串的计策,谋划极其缜密,且环环相扣。那老掌柜听罢,也是忍不住拍手叫好。

&ep;&ep;但他不明白的是,陈永仁三更半夜的,忽然跑到这里来,跟他解释这些作甚?

&ep;&ep;陈永仁神秘兮兮地笑了出来,并没有跟他解释太多,只道:“你只需要将今夜我所说的话,原封不动地报告给何老板即可。”

&ep;&ep;虽不太明白陈永仁的用意,但酒肆掌柜还是答应了下来。

&ep;&ep;对于何老板底下人的办事效率,陈永仁还是信得过的。交代完这事后,便起身告辞离开了。

&ep;&ep;当陈永仁返回军营时,杨旭正领着二猴子在军营大门前候着。

&ep;&ep;还没靠近,就已经看到杨旭像是在责骂着二猴子,后者委屈着脸,耷拉着脑袋,一句话不敢反驳。

&ep;&ep;“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敢让陈公子一人在外面?!”走得近了,陈永仁也能听到杨旭的话语,只听起不断地埋怨道:“这节骨眼上,万一城里潜入了奸细,陈公子有危险怎么办?!”

&ep;&ep;“这又是怎么了?”二猴子也实在可怜,被杨旭责怪着,哼都不敢哼一声。还是陈永仁走了过来,替其解围道:“我也不过出去见个人,还能有什么事。”

&ep;&ep;看到陈永仁安然无恙地回来了,杨旭两人才可算松了口气。但杨旭的脸色却并未因此而放松,提醒道:“这时候陈公子还是不要独自离开,连城内还不安稳,须得多加小心。”

&ep;&ep;几人一边往回走着,杨旭又再问道:“三更半夜的,陈公子又去哪里了?”

&ep;&ep;相处这段时间下来,杨旭对这些人的行为模式也熟悉了。陈永仁认识的那些人,可都在这里了。他的忽然离开,又是见了什么人去?

&ep;&ep;“去了一趟凤仙楼。”陈永仁也没有隐瞒,直接把自己的行程道了出来:“将我们这几日做的事情与目的,都告诉了那人。”

&ep;&ep;有二猴子在,陈永仁不好明说,但杨旭也能明白他话中的含义。可叫他疑惑的是,这种事情,没有必要告诉何老板,他这么做又有何用意?

&ep;&ep;面对杨旭的疑问,陈永仁故作神秘地笑了出来,反问道:“杨先生可曾听过一句话?”

&ep;&ep;“什么话?”杨旭下意识地问了出来。

&ep;&ep;“欲使人灭亡,先令其疯狂。”此时,几人已经回到了军营中的操练场上,看着还在紧锣密鼓地筹备着的匪军,陈永仁再冷声补充了一句:“我就是要范业先疯狂起来……”

&ep;&ep;自己今晚与凤仙楼掌柜的谈话,一旦传到何老板的耳中。

&ep;&ep;以她的聪慧,不会猜不到自己想做什么。

&ep;&ep;借助何老板那无孔不入的情报网络,在城中散播开来。

&ep;&ep;范业,素来都是个心高气傲的人。如果他发现自己被狠狠的耍了一把,以他的个性,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做得出来。

&ep;&ep;想要一举挫败范业带领的官军,就先让他失去理智。到时候,只要他露出破绽,再伺机而动的话,就能彻底让怀东县再无还手之力。

&ep;&ep;终于明白了陈永仁的用意,但在杨旭看来,这样的做法,无异于一把双刃剑。

&ep;&ep;到时候,他们即将面对的,是已经丧失了理智的范业。若是对方倾巢而动,就凭他们现在的处境,根本无法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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