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搬救兵?”陈永仁嘿嘿一笑:“我还巴不得他赶快去搬救兵呢……”

&ep;&ep;怀东县能动的兵,几乎全在范业那里了。这秦德老将军想要搬救兵解新义城的围,也只有一个去处。

&ep;&ep;他这一上来就扣帽子,叨咕叨咕地说了一大堆,傻子都知道他想做什么。

&ep;&ep;陈永仁也不过是顺着他的计划在进行而已,既然他想拖延时间搬救兵,陈永仁就再跟他聊上一会,给他充分的时间去搬救兵。

&ep;&ep;“老将军,还未请教。”陈永仁将计就计,面向城楼之上的秦德老将军,再拱拳问道。

&ep;&ep;秦德看着陈永仁两人在下面商量了好一阵,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他心里也直嘀咕着。

&ep;&ep;都说匪首陈永仁多智近妖,今儿一见,怎么那么容易就上当了?还这么配合自己的援兵之计……

&ep;&ep;但无论怎么想,面对近万人的匪军,他们无论如何都守不住的。怎么说,都要尽快请新义城那边的援军相助。

&ep;&ep;如此念罢,秦德也只得收敛心神,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配合着陈永仁,喝道:“为将者,当与将士同生共死。便是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也不能做出投降敌军的行为。更别谈,还是向山间的流寇土匪投降。”

&ep;&ep;“此若非错,日后人人效仿。倘若敌国来袭,守将纷纷献城以保富贵,那国将不国!!”看到马守元与陈永仁并列,更是让秦德老将军义愤填膺,又哼道:“既为将者如此,又如何约束属下,为国效力?!”

&ep;&ep;秦德这一大把年纪,也不是白活的。陈永仁暗笑着,直接上升到国家层面,看似让人无法反驳,实则漏洞百出。

&ep;&ep;左右看了一眼,见身边的马守元面露愧色,似是有被说动的样子。陈永仁沉下心神,斟酌了一番语言,淡笑着摇头道:“秦德老将军,此言差矣。”

&ep;&ep;“哦?”秦德冷笑着,反问道:“不知道你又有何高见?”

&ep;&ep;“将士守城关,这固然是没错。”陈永仁缓声道:“但我刚才也说了,人固然会死,但死的价值,也有轻有重。”

&ep;&ep;“若国中百姓能安居乐业,国力能繁荣鼎盛。为将者,定然要守护这一方的平稳安定。即使是豁出性命,也在所不惜。”说话间,不知为何,周围变得安静了起来。无论是城楼上的守军,还是身边的匪军,都少了一份嘈杂,更多的人是默默地聆听着陈永仁的话。

&ep;&ep;“将军兴许是在这晋城内待得太久了。”陈永仁叹气再道:“晋城,怀东县有名的富饶之城。各路富商云集,贸易昌盛,物资充足。但,整个怀东县,也就只有晋城、新义城,能有如此繁盛。”

&ep;&ep;“但若老将军能出去看看,去看看别的城,去看看城外之地的百姓,便能知道他们的生活如何。”陈永仁反手指着身后的匪众,高声喝道:“他们,为什么要上山当土匪?为什么要每日在刀尖上讨生活?那都是被你们城里那些官老爷给逼的!!”

&ep;&ep;“造成今日后果的,不是我们野心大,也不是我们有意要谋反。而是我们,真的都被逼得走投无路了!!”说到情深处,陈永仁的声音都有些颤抖:“百姓,是最好满足的一群人。只求能有片瓦遮头,只求能有粗布裹体,只求能有三餐粗饭罢了。”

&ep;&ep;“可是,城里那些官老爷。整日吃香喝辣,何曾管过百姓的生死?”

&ep;&ep;“你们吃的喝的,全是从他们身上榨取的。但你们又为他们做过什么?”

&ep;&ep;“你们只是想榨取更多,甚至都不曾想过,他们把辛苦挣来的那点钱,都交给你们了,他们要拿什么过活?”

&ep;&ep;“既然你们都不给他们活路了,那我们……就只有自己找活路!!”

&ep;&ep;“吼!!”说到心酸处,匪军们齐齐发出愤怒的吼声,像是在回应着陈永仁的话。

&ep;&ep;陈永仁一连串的逼问,把秦德个呛了个没声。再看到匪军群情汹涌,生怕他们会趁着现在士气高涨,一举发动攻势,秦德忙反驳道:“少在这里给老夫妖言惑众,那百姓之事,可向官府诉求。”

&ep;&ep;“再者说,官府又何曾亏待过将士?!”秦德像是抓到了陈永仁话中的破绽,立马再道:“明明就是心怀二心,何不敢直接承认?!”

&ep;&ep;“向官府上诉?”陈永仁不屑地哼笑出来:“就是官府把他们逼成这样,还向官府上诉?”

&ep;&ep;“你们确实是没有亏待过将士……”陈永仁摇头笑道:“但秦德将军难道就没有想过,自己究竟是为谁而战,又是为何而战?”

&ep;&ep;“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陈永仁这绕来绕去的,都快把秦德给绕糊涂了。

&ep;&ep;“将士保家卫国,保的是家,卫的是国。这是相辅相成的,没了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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