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在下只想问问张子。”陈永仁忽而脸色一沉,带着质疑的口气,轻哼道:“作为一名侠客,阁下这些年深居学府之中,究竟有何作为?!”

&ep;&ep;“你的意思是……”张禁冷下脸来,沉着声音反问道:“是在指责我无作为?!”

&ep;&ep;此言一出,房中的温度似是陡然冷了下来。

&ep;&ep;看着争锋相对的两人,柳千曲跟斐千叶二女也有些担忧。

&ep;&ep;尤其是斐千叶,脸上都有些挂不住了。数次想要插话打断他们的对话,可看陈永仁欲言又止的模样,又给忍了下来,只希望陈永仁言辞不要过于激烈,以免惹怒了张禁。

&ep;&ep;他们这次请张禁来,可是要寻求他帮助的,不是指责谁的过错的。

&ep;&ep;“非也。”下一刻,陈永仁话锋一转,缓解了场上僵硬的气氛,叹息道:“以张子的品行,断然不是那种好逸恶劳的人。张子兴许也想有一番大作为,也可能是碍于形势,只能选择蛰伏,隐居在学府中,不问世事……”

&ep;&ep;“然而……”陈永仁接着再道:“张子蛰伏太久,怕是已经忘了当初为何要成为侠者,忘了当初的那一腔热血。是以,当施展拳脚,证明自己的机会摆在面前时,才会如此果断地拒绝。”

&ep;&ep;“哼。”听到后半截,张禁也可算是听明白了,冷笑一声:“如此说来,若不帮你,便称不上是侠?”

&ep;&ep;“张子可是想过,为何要帮我?”陈永仁反问一声。

&ep;&ep;“你们不过是一群山野流寇,不过争名逐利之辈。”看得出来,张禁是看在斐千叶的面子上,才没有把话说得更难听,但也没有给陈永仁留下情面,哼笑道:“帮助你们,谈何为民?”

&ep;&ep;“张子虽久居学府,但也曾听过某人名字。”陈永仁轻呼一口气,一步一步地将张禁引到自己身上来,再道:“想必,也听说过在下的所作所为,也知道前段时间县内环境的转变……”

&ep;&ep;“那有如何?”张禁不做过多表态,似是根本就没把陈永仁以前做过的事放在心上一般,淡然反问。

&ep;&ep;“如今,县内一个匪寨独大,以他们的脾性。只要做大,就必然祸及民众,让百姓生活在水生火热中。”陈永仁用问题回答了问题,缓声问道:“眼睁睁地看着百姓受苦,却无动于衷。难道,这便是张子的为侠之道?”

&ep;&ep;“同是匪寇,若是帮你,又能如何?”想到现在怀东县内的处境,张禁也有些动摇了,耐人寻味地问了一声。

&ep;&ep;“最起码……”陈永仁眼神坚毅,语气无比坚定地回应道:“我能保证,县内的贼匪,不会再为难本就穷苦的人民。”

&ep;&ep;“虽然都是流寇,但我们只劫不义之财。”陈永仁腰板挺直,底气充足地说道:“从未做过一件扰民之事。”

&ep;&ep;“那是因为你的权力,还没到你随心所欲的地步。”念及陈永仁先前的做法,张禁心中也是相当肯定的。

&ep;&ep;然而,转念一想,心中也有所担忧。

&ep;&ep;任何人,只要权力到达一种程度,心态就会发生变化。他不敢保证,他日陈永仁做大后,是否还能保持这份仁心。更不能保证,到时候,自己又是否还能钳制住他。

&ep;&ep;出于种种考虑,还是没有当即应承下来。

&ep;&ep;但看到对方已经有所松动,陈永仁在加重了筹码,真诚地问道:“如果,在下能保证不会变呢?”

&ep;&ep;“这种事情,能用什么保证。”人心,是最复杂的。有时候,就连本人都未必能察觉自己的变化。

&ep;&ep;是以,对于陈永仁的这番话,张禁也只当做是戏言。

&ep;&ep;但是,陈永仁却来了脾气,指着自己的脑袋,直视着张禁,缓缓开口道:“就用陈某人这颗项上人头担保!!日后,若在下有任何侵民、害民之举,请张子来取!!”

&ep;&ep;又是这种空口无凭的空洞诺言,张禁本就不放在心上。可当其冷笑过后,看着陈永仁那无比真诚的脸庞,口中的不屑之言,又给他吞了下去。

&ep;&ep;且不说陈永仁话中的真假成分,光就是这份火热的赤子之心,就足以让人敬佩。

&ep;&ep;况且,只是想来。陈永仁方才所言,也不无道理。

&ep;&ep;与其让一个不受任何控制的匪寨继续祸害百姓,倒不如扶持一个自己能控制,且有为民之心的陈永仁起来……

&ep;&ep;可……一想到堂堂墨家侠客,帮助这些匪众流寇,就让张禁心中很是抵触,久久拿不下主意来。

&ep;&ep;看到对方仍有些犹豫,陈永仁沉吟片刻后,权衡再三,还是坐了下来,沉声再道:“张子……可是知道为何多年来,怀东县的匪患一直除灭不掉?”

&ep;&ep;“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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