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说服了众人,陈永仁也没有耽误。趁着现在大家已经开始逐渐接受了自己的看法,立刻命人去将关押在地牢里的西田寨匪众们押出来。

&ep;&ep;没多久,一群人就从地牢中来押解了出来。被关了一宿后,忽然走到了光线充足的地方,俘虏们还不太适应。但没给他们缓气的机会,很快就被屛石寨的人推搡着,押到了议事堂门前的空地上。

&ep;&ep;这一下子押来了四十来人,把屛石寨本就不算宽敞的空地围得满满当当。众人七嘴八舌地讨论着,甚是吵闹。陈永仁连连摆手示意,场面才逐渐安静了下来。陈永仁俯视着下方的俘虏,他们之中有惊恐的,有悲愤的,也有不知所措的。但所有人,都沉默着,迷茫着看着围着他们左右的匪众,猜测着自己的命运。

&ep;&ep;陈永仁不作久等,清了清嗓子,便道:“各位,相信你们已经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了。”

&ep;&ep;“你费那么多话做什么?要杀要剐,随便你们。”人群中,一人似是早就做好了死亡的准备,不忿地高声嚷嚷道。

&ep;&ep;“他娘的,都混到这地步了,还给老子横?”这般破罐子破摔的态度,一下子惹恼了屛石寨的众人。突然从人堆里窜出一人,狠狠地就给了那刺头一脚:“咱姑爷说话,少他娘的插嘴。”

&ep;&ep;“要不是给咱姑爷面子,早就把你脑袋削下来了。”有人带头后,匪众们很快就开始对俘虏展开了谩骂。而且,看着架势,要不是西田寨的人被绑着,恐怕早就开打了。

&ep;&ep;一时间,场面又开始混乱了起来。这两家人本来就互相看不顺眼,加之到了这个时候,西田寨的人还口出狂言,也怨不得屛石寨的匪众会动怒。

&ep;&ep;但这却不是陈永仁想要看到的,他想收编西田寨,也不能因此而不照顾屛石寨的感受。往后的路要走下去,最起码就得先把寨里的矛盾给解决了。

&ep;&ep;陈永仁连连吼了几嗓子,但他的声音很快就淹没在了喧闹的谩骂声中。最后还是柳千曲出面调和,再加上二猴子领人把带头闹事的几个人拉下去了,才让场面缓和下来。

&ep;&ep;“各位,我知道你们心里在想些什么,但我屛石寨与西田寨的恩怨已了,我也不想再滥杀无辜。”未免夜长梦多,陈永仁也不敢再长篇大论了,直入正题道:“只要大家能放下以前的恩怨,我屛石寨愿意接纳诸位。”

&ep;&ep;“你是说,要我们加入屛石寨?”本来已经做好了必死准备的众人,忽然听到陈永仁不杀他们,而且还让他们加入屛石寨。这些人还有些不敢相信,抱着怀疑的态度,试探性地问道。

&ep;&ep;“没错。”陈永仁也不废话,直接道:“我要你们加入屛石寨。但这不是请求,我也不是在跟你们商量。如果你们中,还有人仍忠于西田寨。我们也可以送你一程,让你去见你们的寨主……”

&ep;&ep;西田寨寨主,以及偷袭了屛石寨那十几人是个什么下场,即便陈永仁没有明说,在场之人心里也明白得很。

&ep;&ep;生与死,两条路摆在他们面前,只要稍有理智的人,都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ep;&ep;可是,这两个寨子向来不对付。如今西田寨已经没有了,为什么屛石寨的人还要留着他们?长时间混迹于土匪寨中,即便是有活下来的可能,也让他们心存疑虑,再有一人壮着胆子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ep;&ep;“因为我知道,大家都是被生活所迫,才被逼上山当匪的。”陈永仁沉声道:“在当今世道,只有结伙才能活下去。所以,我想大家团结起来,这样才能一起活下去。”

&ep;&ep;“真的……只是这样?”陈永仁话说得好听,可西田寨的人却不太敢相信。毕竟,昨天还是见面就要杀的人,现在却愿意接纳他们,无论如何都很难让人相信。

&ep;&ep;“就是这么简单。”为了让众人心安,陈永仁没敢有任何多余的动作,认真着脸,点头应道。紧接着,又继续道:“只不过,各位在西田寨的所作所为,我也略有耳闻。以前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但日后,若在屛石寨,就得按照屛石寨的规矩来。”

&ep;&ep;“谁要再给玩西田寨那一套,就别怪我心狠。”说到这里,陈永仁的脸色沉了下来,眼中透露着狠意,哼道:“屛石寨,有屛石寨的规矩。要想在这里活下去,就把以前的劣性收起来,好好做个人。”

&ep;&ep;警告过后,底下人噤若寒蝉,无一人敢吭声。陈永仁很是满意这样的效果,复又继续说道:“我会给你们提供吃住,也会给你们一定的活动范围,也会对你们进行短时间的观察。如果在观察期没有人做出损害屛石寨利益的事情,就解除你们的限制。”

&ep;&ep;“倘若让我发现你们中有一人敢试图逃走,亦或者是敢伤害寨中人。”话说到这份上,陈永仁就不得不再警告一声:“届时,所有人都会受到同样的处罚,可都听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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