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因着宋婉言摔断了胳膊,已经好些天都没有去天凤书院了。宋婉仪也因为被五皇子罚跪的事,在书院里面收敛了不少。

&ep;&ep;故而陆朝暮这段时间也算过得自在悠闲。

&ep;&ep;这天早上,她们上完了礼课和乐课,到了膳房准备用午膳。

&ep;&ep;凤月撑了一把打伞,但还是遮不住连连飘打过来的雨珠。

&ep;&ep;到了廊下,凤月一边为陆朝暮擦拭身上的雨水,一边微微抱怨说:“这雨都下了好些天了,怎么还不停啊?最近外面的天色总是阴沉沉的,瞧着就让人心里闷得慌。”

&ep;&ep;这段时间风雨飘摇的,陆朝暮也记起来这场大雨可带来了好大一场灾祸。

&ep;&ep;暴雨冲刷,土地流逝,江南几乎颗粒无收,再用不了多久,就到处都是灾民了。

&ep;&ep;陆朝暮眉头微皱,“下午的焚香课,去跟惠娘子告个假吧,我们去一趟县衙,我有事想同张伯伯说。”

&ep;&ep;“哎。”凤月应声。

&ep;&ep;到了金陵城县衙门口,陆朝暮见到县衙大门紧闭,心里不由一跳,这大白天的,县衙怎么把门都关了?

&ep;&ep;“快去敲门!”陆朝暮心头有些不安。

&ep;&ep;出来应门的小厮一见是陆朝暮来了,赶紧就说:“姑娘!你快进去瞧瞧吧,我们大人不好了。”

&ep;&ep;“什么?!怎么就不好了?!”

&ep;&ep;陆朝暮连忙就往内堂里走,小厮这才告诉他,因为这些天大雨不断,张沐担心河提不够牢固,今天早上带了两三个人去查看堤坝,谁知雨势骤然变大,将好些泥沙石块冲了下来,脚下路滑,张沐狠狠摔了一跤不说,脑袋都磕到了石头上。

&ep;&ep;“可请了大夫来看?”陆朝暮关切问。

&ep;&ep;小厮连连点头:“请孙大夫来瞧过了。开了几幅伤药,又留下一些药膏就回去了。”

&ep;&ep;陆朝暮心里沉了一口气,若只是几幅伤药、几贴药膏,那就不会是多严重的伤。

&ep;&ep;等她走进屋子里,就瞧见下人正在喂张沐喝药。

&ep;&ep;张沐一见来人是她,眉头立马就皱了起来:“不是说了不许去打扰朝暮的么?!你们将她叫来做什么!”

&ep;&ep;他知道她在天凤书院里读书,十分刻苦,不想让她担心,也不想让她分神。

&ep;&ep;陆朝暮见张沐这般为她着想,又瞧他头上包着的纱布上浸出了鲜红的血渍,鼻子不由得就一酸。

&ep;&ep;连连上前一步:“是我自己要来的,不是他们叫我来的。我是见这几天大雨连连,担心出事才来找张伯伯的。”

&ep;&ep;张沐望着窗外的大雨没有半点要停歇的意思,忍不住又沉了一口气,说:“就连你都担心了,只怕这次这大雨会惹来不少祸事啊!”

&ep;&ep;今日巡堤,他就发现堤坝有好几处都已经快撑不住了。

&ep;&ep;过去,就算夏日降雨,雨势也不会这样大,如今这雨势大得仿若要吃人一般。

&ep;&ep;陆朝暮坐在小圆凳子上,也说:“不光是堤坝,张伯伯,还有良田、庄户、粮食、灾民。”

&ep;&ep;这些都如同紧绷的琴弦,有随时崩掉的可能。

&ep;&ep;若是现在不赶紧做防备,若到时候真的一齐爆发出来,那可就真的没办法收拾了!

&ep;&ep;“你!”

&ep;&ep;张沐有些吃惊,睁大了眼睛瞧着她:“你一个小小的姑娘,怎么也有这样的见识?”

&ep;&ep;陆朝暮这番话虽简单,但却包含深意,不用多说什么,就足以将事情的严重性清清楚楚的说出来了。

&ep;&ep;一时间,张沐竟觉得如今坐在自己面前的,不是什么小丫头,而是一个在朝廷摸爬滚打多年的老吏。

&ep;&ep;一叶知秋,直道要害。

&ep;&ep;颇有些当年她父亲的样子。

&ep;&ep;陆朝暮连忙摇了摇头,她哪里是有见识,只不过这些都是她上辈子亲眼见到过的惨状罢了。

&ep;&ep;但是,这些她是不能同张沐说的,她只说:“我在书院里跟着夫子学了一段时日,读过些史书,里面关于天灾的记载,大体也都是这样的。”

&ep;&ep;张沐点点头:“读书好啊,读书让人聪明,让人有见地。你今日能为了这件事特地来找我,就足以说明,你在天凤书院这段时间没有白费。”

&ep;&ep;陆朝暮低头微微一笑。

&ep;&ep;张沐沉了一口气,又说:“其实啊,天灾固然厉害,但只要有心应付,不是不能渡过难关的。最怕的,就是在这样的危机关头,要是有人浑水摸鱼,动了私心,要拿旁人的命来填自己的野心,那才是真的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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