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时间差不多了,陆朝暮带着霜儿到了紫韵斋。

&ep;&ep;紫韵斋是宋老夫人的住所,纪氏自然不敢怠慢。

&ep;&ep;一路走来,各种名贵品种的牡丹、海棠、紫薇、芙蓉,将整个院子都衬得富丽堂皇,进到屋子里,陆朝暮清楚瞧见,各种摆设和物件都是精品。便是最不起眼的角落放着的一个青花釉折枝三果纹的梅花瓶,就价值千金。

&ep;&ep;只不过……

&ep;&ep;陆朝暮清楚瞧见,那花瓶上的青花釉似乎有些杂质,并非那般纯粹。

&ep;&ep;“表小姐来了。”

&ep;&ep;宋老夫人身边的明月朝着她笑笑,屋子里的人便即刻瞧了过来。

&ep;&ep;春夜风寒,陆朝暮出门前凤月为她披了一件银素绫的竹枝纹披风,素雅简单,盖住了身上的衣服,所以并不打眼。

&ep;&ep;宋婉晴今天因为陆朝暮而被老夫人责备,憋了一肚子的气,见她来了,脸上的笑容立马就垮了。

&ep;&ep;不过,她见陆朝暮一直盯着那花瓶,以为她是没见过这样好的东西,立刻讥讽道:“陆表姐,这样的花瓶,你应该在永平侯府见过不少吧?

&ep;&ep;哎呀,不对呢!这花瓶可是赵端先生专门为祖母制的呢!这世间只得一个,你应该没见过吧!”

&ep;&ep;赵端是大夏国当世名家,以一年只烧一件瓷器而出名,便是宫里尊贵的皇上,也没有收藏几件赵端烧制的瓷器。

&ep;&ep;大伯母去年亲自造访,足足花了五万两银子才为祖母求得了这个梅花瓶,上面绘有寿桃、佛手和石榴,寓意多寿、多福、多子,让祖母高兴了好一阵子!

&ep;&ep;“怎么样啊,今天也算是让你开开眼界了吧?!”

&ep;&ep;宋婉晴唇角一勾,得意地看着陆朝暮。

&ep;&ep;别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宋家可一点也不比那些侯门贵府差!而你陆朝暮,也更别觉得自己有多宝贝、多不得了,不过就是个没爹没娘的祸害!

&ep;&ep;不过,陆朝暮却淡淡开口,“嗯,我只见过赵端先生烧制的秘色瓷盘,瓷瓶还确实没见过。”

&ep;&ep;“秘色瓷?!”宋老夫人眼睛一亮。

&ep;&ep;比起青花釉,青瓷中的秘色瓷,那才是真正的精品。

&ep;&ep;要保证秘色瓷的青翠、匀净,对烧制技术要求极高。不但釉料配方不能有丝毫偏差,甚至周遭的气候,烧制的火候,只要有一丁点的不同,都会影响釉面的光洁。

&ep;&ep;所以,一件上好的秘色瓷,可谓“巧剜明月染春水,轻施薄冰盛绿云”,便是宋老夫人都活了快六十年了,也从来没见到过真正的秘色瓷器。

&ep;&ep;陆朝暮这样一说,简直是狠狠打了宋婉晴的脸。

&ep;&ep;宋婉晴以为陆朝暮没见过这样的稀罕东西,谁知,陆朝暮见过的,比这要好上几百倍几千吧。

&ep;&ep;宋婉晴狠狠咬了咬牙,真是该死!又叫这个臭丫头出了风头!

&ep;&ep;果然,宋老夫人完全被勾起兴趣来了,“朝暮,你当真见过?”她也想见识见识,赵端先生烧制的秘色瓷盘会是怎样的巧夺天工。

&ep;&ep;陆朝暮点点头,说:“嗯。永平侯府里有好几件,我父亲哪儿也有好几件。只不过,在江宁遇到河匪的时候,不小心都被打碎了。不然,我就能拿来让外祖母瞧瞧了。”

&ep;&ep;“打碎了?”

&ep;&ep;宋婉晴刺耳的声音再次响起,“不是吧。秘色瓷啊,说碎就碎了?哪有这样巧。而且,我也没听说过赵端先生什么时候烧制过秘色瓷了啊。

&ep;&ep;陆表姐该不会是你明明没见过,却在这里说谎吧?明明没有,却说自己有。知道自己拿不出来,不想待会儿出丑,才说碎了吧?”

&ep;&ep;众人一听都忍不住愣住。

&ep;&ep;虽说宋婉晴这样揣度有点不好,但也不是没有道理。

&ep;&ep;虽说表小姐身份不凡,但是,又是秘色瓷的、又是赵端先生作品的,她真不是因为婉晴小姐刚刚那几句讥诮的话,而打肿脸充胖子,不想落于人后么?

&ep;&ep;宋老夫人脸上的期待也少了几分。她的确没听说过,什么时候赵端先生烧过秘色瓷了,刚刚她一时间有些激动,便忘了这回事。现在想想,难不成朝暮这孩子,当真将没有的说成是有的?

&ep;&ep;一旁站着的宋婉言,心里冷笑,她也不喜欢陆朝暮一次又一次让祖母注意到她。所以,这个时候,她自然要“落井下石”的……

&ep;&ep;“婉晴,你说什么呢,可能陆表姐无意间记错了吧,秘色瓷本就少有,记成是赵端先生所制也并不稀奇。”宋婉言善解人意的帮陆朝暮“说话”,但话里的意思,也是她在说谎。

&ep;&ep;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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