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母亲千叮万嘱惹不起的人物,他眼珠子转了下,闭了嘴。

&ep;&ep;半晌后,才结结巴巴道:“那,让我,上去……”

&ep;&ep;“哼。”良芷默不作声窜活动下小腿,卯足了劲儿揣他的肩头,又将他撵了下去。

&ep;&ep;“啊呀!”

&ep;&ep;“跟你娘说,本公主生性顽劣,让她别指望了。”

&ep;&ep;良芷说完,跑开了。

&ep;&ep;穿过水榭旁的石子路,良芷见那人还站着,模样生得眉目俊朗,英气勃勃。她看了宇文绍半晌,问你都看到了?

&ep;&ep;宇文绍说:“嗯,说看到了。”

&ep;&ep;“你是谁?”

&ep;&ep;“我是宇文,单字一个绍。”他不卑不亢,又补充道,“我们见过的。”

&ep;&ep;“宇文……”良芷咀嚼着这个名字,才想起他来了,“哦,你是我哥那边的人?”

&ep;&ep;宇文绍见她提及世子,面上很是自豪,说:“是。”

&ep;&ep;良芷撩起袖口,说那正好。

&ep;&ep;然后和他打了一架。

&ep;&ep;宇文绍不敢还手,良芷问,“那日你说你喜欢我,那现在,你还喜欢吗?”

&ep;&ep;宇文绍一脸认真说,“嗯,嫁给我吧,我会对你很好。”

&ep;&ep;良芷哭笑不得,说那可不一定了。

&ep;&ep;他问,是何意。

&ep;&ep;良芷看清了,他颊边竟有一只酒窝,说你明日来芳兰殿吧。

&ep;&ep;“可没那么容易就能当我驸马的。”

&ep;&ep;第二日,公主揉着额头,听步文驰在旁边也不忘数落她,说你都什么品味啊!留下这话,他就窜上屋檐飞走了。

&ep;&ep;良芷皱着眉,大声道:“停停停!你们一个个的,吵得我头都大了。”

&ep;&ep;她面前一排拿着箫献艺的公子哥,见她如此,都纷纷停了下来。

&ep;&ep;“这……”内侍抹汗,“是公主说了,想听箫的……”他摊开名册,嘀咕了一句,“奴家可寻了许久呢。”

&ep;&ep;良芷扶额,“让他们都回去吧。”她又在人群里看了一眼,笑了出来,指着宇文绍道,“你,可以留下。”

&ep;&ep;宇文绍走出来,甩甩手道:“幸好,我都没带箫。”

&ep;&ep;那厮舒落领命带人离去,尔后抱了琴出来,说公主你月前吩咐我去取的,今儿我命人取回来了,是直接送到渊君的宫里吗。

&ep;&ep;良芷摸上琴身,手感莹润冰凉,她指头落在发涩的琴丝上,轻轻问:“还有的呢?”

&ep;&ep;“在呢在呢,还送来两把新琴,公主是要学琴?”

&ep;&ep;良芷吩咐她将一把新琴送去荆山,修好的琅环玉要亲自送到斋清宫,结果不到半日舒落便回来禀命,“派人过去了,斋清宫没人应门呢,那宫里的婢女也不知道在哪儿,差人问了,只有渊君在池边替人作画呢。”见公主一直没说话,她只能问道,“那这琴是……”

&ep;&ep;“给我吧,我来。好歹名琴……”良芷看着宇文绍,把琴让他拿着,又说,“你跟我一道去。”

&ep;&ep;弯弯曲曲的小径直通到两处亭子,左侧的站满了人,中间支起架子,画布上已经勾画了外廓,寥寥几笔淡墨,已是初显技法成熟。

&ep;&ep;庭外一圈芙蓉花开,衬得少女美貌动人,面露红云。

&ep;&ep;姚咸微微颔首,拾阶而上,站到亭中央,长指点在她唇角附近,稍稍一指又移开,他道:“口脂出了些,擦一擦。”

&ep;&ep;少女啊呀一声,双目含嗔,忙从怀里掏出丝绢拭着唇角。

&ep;&ep;姚咸徐徐躬身,亲自抚平她裙摆,再摆正案头瓶里那枝硕大的粉芙蓉。回到亭外,紫毫沾上墨,轻轻点在画布上,随之而来是脚步声和几声话语,其中清晰一声责怪,是公主的声音:“走快些呀。”

&ep;&ep;姚咸停了停,侧过身去,只见公主从岔口处与一少年一同上前。

&ep;&ep;公主并未盛装,身上是精致的刺绣,拐上道后发现此处人居然不少,微微睁大了眼睛,她身侧一位少年怀里笨拙地抱着一把琴,是他的琅环玉。

&ep;&ep;良芷微微直起腰,身侧宇文绍朗声感叹,“哇哦,这儿人可真多啊?”

&ep;&ep;见公主前来,所有人虽觉意外,也都要跪拜行礼。要被画进画中的少女的目光悄悄在良芷身上张望着,身子已经动了,随后才意识到,一时局促,“啊,公子正画着……”

&ep;&ep;“无妨。”姚咸抬眼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随你更换姿势。”

&ep;&ep;少女羞涩得低头,掩饰住红彤彤的一张脸,“好的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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