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这座川安县曾经最大的私塾,连围墙用的都是青砖绿瓦,院门也做的极大,把手是黄铜精制的,不难看出,某人对这座私塾曾给予厚望。

&ep;&ep;只可惜,努力的方向错了。

&ep;&ep;“当初你说我会把私塾迁至这里,当时你想过这句话会成真吗?”吕夫子问他。

&ep;&ep;讲实话,陈延摇头,“我当时也没有多想。”只是沿着方德名的话反驳而已。

&ep;&ep;“来,进来看看!”夫子推开了这里的门。

&ep;&ep;一进门,陈延就看得出来这里被修葺过,因为普通私塾基本不会有这种格局。

&ep;&ep;偌大的私塾,前面被分出了一个大平地,上面放了一些沙包木偶之类的,一看就是锻炼身体的地方,这次食肆直接盖在了操场的旁边,值得一提的是,这边的食肆做的好像不太大。

&ep;&ep;穿过这边再往里走,有一些上课的教室,穿过最后一排教室,私塾后边的围墙开了一个大门,门的那边,是德民私塾。

&ep;&ep;“夫子你把德民私塾也买下来了?”

&ep;&ep;“是啊。”吕夫子道:“那德民私塾不大,打通一下刚好可以做住宿的地方。”

&ep;&ep;“夫子准备做住宿私塾?”

&ep;&ep;吕夫子点头,“先前那个私塾就很好,我想沿用那些规矩和方法。”吕夫子自己也喜欢先前私塾里那种轻松的氛围。虽轻松又不懒散。

&ep;&ep;招住宿生,那就意味着这么大一个私塾,容纳不了太多人。

&ep;&ep;吕夫子的为人他了解,肯定不是收重束脩的人,所以,“夫子开此私塾,不欲盈利吗?”

&ep;&ep;夫子没有说话,只道:“教一个学生,就像是种一棵树,我种树不欲为了售卖,只想享受为树浇水、修剪树枝的乐趣。”当然,也偶尔想一想,自己种的树能和自家的书连在一起,成为一片树林。

&ep;&ep;不过后者就没有必要告诉自己的义子了。

&ep;&ep;“那我就提前恭祝夫子栽的每一棵树,都能成长为参天大树。”

&ep;&ep;吕夫子点头,“自然,那为师也期望,那树丛里最高的一棵树就是你。”

&ep;&ep;-

&ep;&ep;参观完栽树私塾后不久,年关便至。

&ep;&ep;按照老陈家的习俗,家里这个年,还是得去甘田村老家过的。

&ep;&ep;是以,一家人在年前赶着牛车浩浩荡荡回家去了。

&ep;&ep;到家后,暖灶、做饭,挑一个好日子进了祠堂,让家里的子孙后辈拜见祖宗们,走访一下族中长辈,节礼就走完了。

&ep;&ep;然后正等新年那天,做好丰盛的佳肴,用完晚食,大家围坐在一起,听着外边喧闹的声音,守着大厅的红烛,围坐在炭火旁,说去年的丰收,展望来年的希望,等一夜到天明,这便是守岁。

&ep;&ep;守岁后,陈家遵循老陈头和陈阿婆的意思,开始思忖把家里那块空地再盖一个院子的事情。

&ep;&ep;农人始终觉得家里的弟和房子是家中恒产,这是哪怕未来家中子弟落魄,也能依仗此东山再起的东西,所以只要兜里有银两,都会思忖着把银钱换成田地和房子。

&ep;&ep;是以,那一天,大家上午还在讨论‘要不要盖一个新的青砖大院子啊?’,下午一群人则兴冲冲的跑去了地那里,用树枝分块讨论‘我们的新院子要盖成什么样!’。

&ep;&ep;善变的大人,不过如此!

&ep;&ep;长辈们热火朝天在讨论,陈延和陈安则在儿时的小书房内。

&ep;&ep;在风霜的侵蚀下,这栋房子已经逐渐有了时间的痕迹,屋檐下生了点点青苔,这张常用的书桌也有些褪色了。

&ep;&ep;当然,除了斑驳的木色,桌上还有许多墨迹。

&ep;&ep;有些是蘸墨水写字的时候不小心滴上去的,而有些——

&ep;&ep;陈安指着桌子中央那清晰的刻痕,“这好像是我几年前刻的。”

&ep;&ep;陈延瞥了一眼,一段清晰的回忆就立刻涌上心头。

&ep;&ep;那会儿家里刚决定制书赚钱,老手陈延负责写字,陈安负责裁纸和打孔,后者完成的速度总是比前者快,陈安那时候把事情做完了极想跟着陈延一起写字,然而写的字是在太丑。

&ep;&ep;“所以那时候你用小刀在桌上刻了这句‘人之初’。”

&ep;&ep;陈安掩面有些羞赧,“对,刻完之后就在嚎叫,不知道自己的字什么时候才能变好。”

&ep;&ep;“现在不就变好了吗!”陈延道:“堂兄之字,大有进步。”

&ep;&ep;“和你那会儿说的一样,练得多了,自然好了。”

&ep;&ep;聊了会儿有关过去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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