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韩信闻言苦笑,他是真的弄不明白这些所谓异人的喜好啊。通天鼠走后,韩信也躺回了床上闭目养神。按照计划,越狱的时间定在后半夜五更,灯火五更鸡。此时天还没亮,但鸡却已鸣。人到此时最是乏累,警惕性也最是松懈。

&ep;&ep;“公子,您的饭……”大房中原来的老大张勇亲自将韩信的饭食端了过来,有酒有肉。

&ep;&ep;这些原本是韩家的仇家供应给张勇的,为的就是让进来的韩家少爷受罪。所以自从韩义进来之后,每天都要挨打。稍有不对,张勇便会给他一顿好打,然后还要抱着马桶去睡。

&ep;&ep;韩义进来的日子里,每天几乎都要与便桶相依为命,吃喝拉撒睡都在便桶旁边。有时候犯人夜里夜尿,睡的迷糊尿不准地方,经常尿在韩义脸上,将他浇醒。他若敢大喊大叫的惊醒其他人,少不得又是一番教训。日子过的真是苦不堪言。

&ep;&ep;不过自从韩信替换了韩义,牢里的风向便转了。韩信睡的地方没人敢睡,几个人宁愿挤着也不敢冲撞了韩信。张勇更是亲自为韩信端茶倒水铺床叠被,若不是韩信厌恶,他恐怕都要亲自给韩信暖床了。

&ep;&ep;伺候着韩信吃完了饭,端过一杯清茶,张勇开始为韩信捏肩按摩,其手法之老道,力道之适中颇得韩信的心意。

&ep;&ep;“张勇,以你的悟性和手段不送进宫里当太监伺候皇上……可惜了啊……”慢慢的品着茶水,韩信轻笑道。这可不是调侃之意,而是韩信发自肺腑的称赞。

&ep;&ep;若他早遇到张勇这人,只要在他十八岁之前,韩信必定会千方百计将他收入麾下,然后净了身送进宫里当太监。以张勇的心性和手段,不出十年必定能够混到一房管事。若韩信再从中帮衬,说不定能够成为深受皇帝恩宠的大太监呢!若有这样一层关系在,韩信都有把握“屠龙”!

&ep;&ep;听了韩信的“称赞”,张勇没来由浑身一凉,汗毛竖了起来,一身的鸡皮疙瘩伴随着蛋疼一并袭来。

&ep;&ep;“少爷您说笑了……哈哈……说笑了……”张勇的冷汗流了下来。

&ep;&ep;“放心,你已经过了最佳入宫的年纪了,可惜是可惜了些……对了,你是为何进来的?看你并非什么官宦之身,也并非豪门子弟,能够进入这诏狱天牢,恐怕所犯的事儿不小吧……”韩信心情稍好,便也多谈几句。

&ep;&ep;“呃……其实也没什么……小人也就是在圣京城内……卖官鬻爵……”张勇讷讷的道。

&ep;&ep;“什……什么?在京城内卖官?”韩信差一点儿将口中的茶水喷出来。

&ep;&ep;“张勇,你行啊!在京城内卖官还没被斩,看来你的路数也挺硬啊……”韩信由衷的赞叹道。

&ep;&ep;天子脚下买卖官职?当然了,这个官职不会是京官,必定是外派的地方官。可即便如此,那也是毁坏国家根基的重罪啊!皇帝陛下没将这张勇凌迟处死,诛灭九族,绝对是鬼迷了心窍啊。

&ep;&ep;“少爷您有所不知啊,我哪儿有那么大的道行,只不过是从中牵线搭桥,找那有钱的买主而已,真正收钱的是上面的人。”张勇指了指天棚,然后又道:“事情败露之后我便被当了替罪羊顶了罪。确实也判了我的凌迟,诛了我的九族。”

&ep;&ep;“哦?那你怎么还活着?”韩信好奇的问。

&ep;&ep;“多亏我当时多长了个心眼儿,将往来账目细细的记了一份儿,藏了起来。上面这才保了我一命,弄了个死囚替我挨了那千刀万剐。不过我的家人却是没有逃过这一劫,真的死绝了。而我,虽然还活着,但恐怕一辈子也都出不去了。这才能够接一些帮外面的人对付仇人的活儿,混一个有酒有肉,也能舒服些……”

&ep;&ep;说到此处,张勇眼神暗淡。看来苟延残喘的日子也不好过。特别是已经无亲无故无牵无挂之后。

&ep;&ep;“经历过风雨,初露过峥嵘。懂人情世故,有人脉关系……留你这种人才在大牢里可惜了。等我出去之后,把你也弄出去吧。之后作为我在圣京城的暗线。相信以自由为交换替我卖命,你不会拒绝吧。”韩信轻描淡写的道。

&ep;&ep;“啊?!!!”听了韩信的话,聪明如张勇的怎么能不明白。韩信被判的可是十年大牢!今日便说要走?这必定是有所依仗啊!更何况还要将被判终身的他也救出去?这怎么可能?!

&ep;&ep;这话要是放在韩义的口中说,张勇必然会赏他一顿拳脚,顺便再让他和马桶亲密接触一番。但从韩信口中说出,便不由得他不信了。

&ep;&ep;不知怎的,张勇觉得韩信必然说到做到。哪怕他现在身处的是整个儿大周王朝守备最最森严的诏狱天罚城!

&ep;&ep;“若真如公子所言,小的必定肝脑涂地万死不辞!”张勇双膝跪地,给韩信行了三叩九拜的大礼。韩信微笑点头,大大方方的承受了他这般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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