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与傅氏无关。祖父家法严明,瑶儿虽年幼,却知进退、懂分寸。这事虽小,却可见表妹心术不正,做事不知分寸。姑姑已过世,外人倘若议论,也只会说韩家教女无方。若只管宠溺放任,将来不止丢相府颜面,更会引来祸事。请祖父三思!”

&ep;&ep;只这一句话,便将韩镜的试探责问全都堵了回去。

&ep;&ep;次日清早,唐解忧便被带到祠堂外,她毕竟不姓韩,便只开了门跪在外面。

&ep;&ep;两个时辰跪下来,她脸蛋涨红,又愧又恨。

&ep;&ep;那晚她暗里使坏,无非是多喝了酒,脑子发热,瞧着令容在杨氏跟前卖乖得意,又见表哥在前面驻足等候,心中妒恨越烧越旺,想叫令容当众出丑吃苦,顺道搅黄回门的事,才临时起意。当时令容崴脚,她虽失望,因是小事,也没放在心上,趁着无人留意,次日清早便去掩了痕迹。

&ep;&ep;谁知道傅令容竟会翻出此事,表哥竟也当正经事来办?

&ep;&ep;唐解忧自入韩家,便因身份孤苦,被韩镜和魏氏捧在掌心,连韩瑶都不及她得宠爱。如今新年伊始便来跪祠堂,旁人虽不言语,必定都在私下揣测缘由。

&ep;&ep;她自知一时头脑发热,因小失大,又是后悔又是羞惭,两只眼睛哭得通红。

&ep;&ep;回到庆远堂,因是老太爷责罚,太夫人也没能说什么。

&ep;&ep;唐解忧在屋里关了大半天,才叫来亲信仆妇,“叫你打探的那人怎还没有消息!”

&ep;&ep;“那人是田大太监的表侄,来头不小,一时间打听不到。不过他跟傅氏早就认识,这点没错。我已使了人打探,一有消息就报来。”仆妇接过那只沉甸甸的赤金手镯,满脸堆笑,“多谢姑娘打赏。”

&ep;&ep;唐解忧只吩咐道:“不许走露半点风声!”

&ep;&ep;那仆妇忙着应是。

&ep;&ep;唐解忧犹觉得不够妥,又让她给堂哥捎句话,请他借职务之便查查。

&ep;&ep;等那仆妇走了,又将帕子狠狠绞了两圈——韩蛰既已留意,外祖父又当正经事来惩戒,往后几个月她怕是只能卖巧扮乖了,安分守己了。可恨!

&ep;&ep;……

&ep;&ep;银光院里,令容听见这事时颇感意外。毕竟跪祠堂这种事,搁在哪里都是不轻的惩罚,更何况唐解忧还是被二老捧在掌心的表姑娘。

&ep;&ep;不过外头虽有揣测,却没人知道内情,令容便也揭过。

&ep;&ep;到初三那日,禀报过长辈后,夫妻齐往金州回门。

&ep;&ep;令容早已派人给府里报讯,两人到得靖宁伯府门前,立时便有门房管事来迎。

&ep;&ep;韩蛰先下了车,后头宋姑匆匆赶来要扶令容时,却见韩蛰手臂一伸,握住了令容。他难得示好,令容便冲他笑了笑,搭在他掌心,轻轻巧巧地下车。

&ep;&ep;府门上的金字牌匾依旧,两旁斑驳的石狮蹲着,跟她出阁前没半分差别。然而令容瞧着,眼眶却是温热,偷偷侧头压下情绪,便听傅益笑着走了出来。

&ep;&ep;从前他在书院时,还是翩然少年、温润如玉的姿态,隔了一阵没见,竟又添了干练利落。吩咐管事安排随行的人,他自引着韩蛰入内,因韩蛰比他年长四岁,也不好称呼妹夫,便只以“韩大人”相称。

&ep;&ep;走至垂花门,便见傅锦元和宋氏夫妇结伴而来。

&ep;&ep;韩蛰端然见礼,令容瞧着宋氏,鼻头一酸。

&ep;&ep;月余没见,宋氏消瘦了许多,一见她,眼圈也自红了,只是碍着韩蛰不好表露,只紧紧握住令容的手,捧在掌心里,摩挲不止。

&ep;&ep;傅锦元倒还好,见令容气色甚好,放了心,面带笑意同韩蛰寒暄,往客厅走。

&ep;&ep;韩蛰和令容都备了礼,傅家也设宴迎接,傅老太爷坐在上首,大房的傅伯钧夫妇也在,连同傅盛也都规规矩矩地站在厅中,因被拘束得久了,神情颇显颓丧。

&ep;&ep;韩蛰挨个见礼改口,对长辈颇为恭敬,只是见到傅盛时,眸色微沉。

&ep;&ep;老太爷怕令容受委屈,态度颇为热情,嘘寒问暖,关怀备至。

&ep;&ep;直至傍晚宴席散了,韩蛰被留着喝酒,令容因身体乏累,跟着宋氏回蕉园。熟悉的府邸居处,床帐帷幄,没了她和枇杷红菱闹腾,蕉园里竟冷清了许多。

&ep;&ep;一进屋,宋氏就将她搂在怀里,问她在韩家是否习惯。

&ep;&ep;令容靠在她怀里,声音娇娇软软,只说一切都好。她对韩蛰的态度毕竟没底,便有意避开,只说杨氏如何照拂,韩瑶也面冷心热,往常一处待着,也颇融洽。

&ep;&ep;宋氏放下心来,让人做了令容爱吃的小菜,单独陪她用些,打算备份厚礼,答谢杨氏。

&ep;&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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