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冯秋英简单地跟宁向朗交待白天的事,原来是他的一个老朋友出了点事,被送进了医院,他赶过去探视。

&ep;&ep;冯秋英说起来也有点感慨:“我跟他认识挺多年了,说起来还有点戏剧化,因为刚认识时我们都卯着劲追一个女孩——还是同一个。后来我们都没追成,那女孩嫁给了别人,我跟他倒是成了朋友。不得不说,缘分这事情有时候真是奇妙。”

&ep;&ep;宁向朗说:“是啊,一开始跟师父整天斗嘴的时候我可没想过会认他当师父。”

&ep;&ep;冯秋英直点头:“也是,那时候你师父总在信里说认识了一个小混蛋。”

&ep;&ep;宁向朗怒道:“岂有此理!居然这么污蔑我!”

&ep;&ep;冯秋英哈哈一笑。

&ep;&ep;宁向朗和冯秋英正说着话,傅徵天已经打电话让司机把车开到山下。

&ep;&ep;宁向朗知道傅徵天没哪天是清闲的,一见傅徵天从外面走进来就立刻邀请冯秋英动身。

&ep;&ep;哑叔块头比较大,坐了副驾座,后面就是他们三个人挤一挤了。

&ep;&ep;宁向朗坐在中间,傅徵天坐在他的左手边。折腾了一整天,一上车傅徵天就有点犯困,靠着后座闭着眼睛休息。

&ep;&ep;等傅徵天醒过来的时候,车已经停在傅家门口,而宁向朗三人已经不在车上。

&ep;&ep;傅徵天问司机:“李叔,他们回去了?”

&ep;&ep;李司机明显是宁向朗的忠实“拥趸”,谁问起宁向朗都直夸好。小老板问到了,李司机更加卖力地交代:“对啊,不过为了让你睡久点,小朗要我多绕了两圈,直到朱老那边打电话来找他才走的。”他对傅徵天笑笑,“你一直靠着小朗的肩膀睡,我看下车时小朗的肩膀肯定都麻了。他还叫我开慢一点,别太快吵醒你。”

&ep;&ep;傅徵天向来冷硬的表情微微化开。

&ep;&ep;但转头看着亮着灯的家,他心头的热意又渐渐散去。

&ep;&ep;一切归于沉寂。

&ep;&ep;傅徵天跟李司机道谢,让李司机回去好好休息,就转身迈入傅家大门。

&ep;&ep;他走进屋时就看到傅母正在陪傅麟看书,两人不时交谈两句,气氛很不错。

&ep;&ep;傅徵天说:“爸,妈,我回来了。”

&ep;&ep;傅母问:“不是早上的飞机吗?”

&ep;&ep;傅麟也看着傅徵天,似乎在等待他的回答。

&ep;&ep;傅徵天并没有隐瞒:“我跟小朗在外面玩了半天。”

&ep;&ep;傅麟跟傅母对视一眼,都有点拿不准傅徵天的意思,毕竟傅徵天说得太坦然也太自然,他们反而无从置喙。

&ep;&ep;他们交换了一个暗含担忧的眼神。

&ep;&ep;傅徵天是什么人?父母之间无声的交流根本没瞒过他的眼睛。

&ep;&ep;连这种朋友之间的往来都已经不能容忍了吗……

&ep;&ep;傅徵天顿了顿,说道:“我刚回来,有很多事要忙,先上楼去了。”

&ep;&ep;44第四十四章:鲜明

&ep;&ep;季平寒接到生母电话时正在跟张遇奎吃完饭。

&ep;&ep;听到亲生母亲的声音,季平寒的脸色立刻冷淡下来:“徐女士,有事吗?”

&ep;&ep;那边说道:“听说你妹妹的丈夫快不行了,我会选个时间回国。你妹妹还年轻,应该早作准备。”

&ep;&ep;季平寒只差没笑出声。

&ep;&ep;父母之间的婚姻走向悲剧结尾,父亲的花心是一方面的原因,母亲的控制欲又是另一方面的原因。

&ep;&ep;这也是季平寒这么多年都不跟生母和妹妹联系的根源。

&ep;&ep;当初他被季家扫地出门,真正的“罪名”就是他是喜欢同性,没办法延续季家香火。

&ep;&ep;这没什么,反正他本来就已经不在意季家人。

&ep;&ep;结果他挺着脊梁离开季家,却被母亲亲手折断了少年的梦。那时候他天真地爱着一个人,后来他母亲知道他被季家“欺负”,悄然回国一趟——她并不是帮他去季家讨回一切,而是拿钱去砸他当时的恋人。

&ep;&ep;于是他丢了初恋、丢了两条健康的腿。

&ep;&ep;季家人没能伤害到他,最深的伤害只来自于生母以爱为名的控制欲上。她觉得爱上同性是不正常的,应该回到正道上来。

&ep;&ep;当时季平寒愤然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之中,度过了很长一段黑暗期。当然,他并没有意志消沉,他很快就拿回了属于自己的东西。只不过但凡曾经和自己有联系的人他都避而不见,因为他不想再回想起那一切。

&ep;&ep;回想起那无数个日日夜夜里啃噬着自己心脏的、除了“报复”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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