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这是把陆永鑫也无形中捧了一下,捧得他心里喜滋滋的。

&ep;&ep;而徐丽洁也深刻地感受到,这位年轻的何总果然和以前那些领导都不一样。不会端着臭架子,整天要求人家早请示晚汇报。她很平和,但这平和之下,说出来的话又明明很有威严,让人不由肃然起敬。

&ep;&ep;何小曼进来的时候,手里就捏着一个文件袋,里面装的正是那天丁砚看过的资料。

&ep;&ep;拿出来给徐丽洁:“你看一下,凡是这种页码上打了记号的,都复印一份给我。”

&ep;&ep;徐丽洁点头,又问:“何总什么时候要?”

&ep;&ep;“下午上班的时候。”又关照,“直接送到总师办,不要交给别人,如果我不在,你就在总师办等我。”

&ep;&ep;虽然不明白何小曼有何用意,但徐丽洁还是应了,并不多问。

&ep;&ep;这也是陆永鑫教她的。文印室这种地方,看着不算重要部门,但实际上接触的往往是上层领导和厂内各种不方便公开的资料,尤其是现在东方厂正是非常时期,很多事都不能多问,只要不是违法乱纪的事儿,领导让干嘛就干嘛。

&ep;&ep;当然,这个“领导”特指崇光厂过来的工作小组。

&ep;&ep;东方印染厂再牛,现在也只是崇光厂的一个分部而已。如果东方厂的某些领导像他们自己想像的那么牛,那市里也不会找单位接手他们了。

&ep;&ep;人,贵有自知之明;人做了领导,更要明白天外有天。

&ep;&ep;徐丽洁连午休时间都放弃,将何小曼要的材料一一复印好,还根据之前的页码全部对照整理,用回形针和小夹子分门别类都归好类。

&ep;&ep;转眼就听到打了上班铃,立刻送到总师办去。

&ep;&ep;何小曼果然不在,倒是房宗则正在自己位子上坐着看报纸。

&ep;&ep;房宗则知道何小曼添了一台打字机和复印机,建了文印室,也听说从车间把徐丽洁调了出来,心里已经开展了好多内心活动。

&ep;&ep;见徐丽洁来找何小曼,手里还拿着一大叠资料,不由道:“何总不在,要不你就放她桌上呗。或者给我,我转交给她。”

&ep;&ep;徐丽洁摇摇头:“谢谢房工,何总关照了,让我在这儿等她,我等等好了。”

&ep;&ep;房宗则立刻感觉到,徐丽洁手里的资料应该很重要,不由起身走到徐丽洁跟前:“什么资料啊,还要亲手交给何总?”

&ep;&ep;一看,就看到了头一张复印件。

&ep;&ep;原件是由黄.色牛皮纸的文件袋装着的,复印好之后,徐丽洁还是按原样装回了文件袋,但复印件却没有文件袋,一整沓都由她拿在手里。

&ep;&ep;“这资料不就是我总师办的么,何总拿去看的。怎么叫你复印啊?”房宗则的心里拉起了小警报。

&ep;&ep;徐丽洁咬定“一问三不知”,摇头道:“我不知道啊。领导关照的事,我照做就是。”

&ep;&ep;这表面礼貌内心拒绝的态度,房宗则是立刻就看出来了,退回几步,眯起眼睛,不由笑了:“小徐啊,你好日子要来了。”

&ep;&ep;徐丽洁抿了抿嘴,没接腔。

&ep;&ep;厂区干道,何小曼正从设备科档案室回总师办。东方厂的设备科档案室和一号仓库在一起,离行政楼有些远,何小曼是去档案室调图纸的。

&ep;&ep;“年纪大”、“时间长”、“人头熟”以及第一天跳出来要跟倪亚宏换班的“嘴.巴紧”,这四位青工组成“四大金刚”,几乎成了何小曼的专业跑腿,起劲到不得了。前三位留在档案室等图纸,“时间长”跟着何小曼回总师办。

&ep;&ep;“徐姐怕是要等急了。”何小曼加快脚步。

&ep;&ep;“时间长”道:“不会的,她耐心最好了。”

&ep;&ep;何小曼转头望了望“时间长”,突然道:“据我所知,厂里的高中生在一线的不多,尤其是徐丽洁这样为人麻利的。怎么就一直没机会出来?”

&ep;&ep;其实关于徐丽洁的过去,她听陆永鑫说过,再问“时间长”,是知道他在东方厂资历老,能知道好多往事,想再从侧面确认一下。

&ep;&ep;果然“时间长”望了望四周无人,立时开始“知无不言”。

&ep;&ep;“有人看她不顺眼啊……”

&ep;&ep;“谁?”

&ep;&ep;“李军,李副厂长啊。”

&ep;&ep;何小曼笑道:“别开玩笑了,徐姐也就车间里一个不起眼的工人,李副厂长什么级别,犯得上跟她过不去?”

&ep;&ep;“时间长”见她不信,有点急了:“真的啊,这事儿么,在厂里呆了七八年的都知道。徐丽洁这人吧,虽然高中毕业,但是农村户口,嫁了个瘸子才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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