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阑听了,无奈笑了笑:“夫人,您是非分明,又不娇作,奴婢也想一直跟着您,可奴婢身份卑贱,来来去去哪由得自个儿做主。”

“是啊,这个我也明白,来,坐下说。”姚暮染拉着她坐在了自己的身侧,问道:“绿阑,倘若,我让乔公子跟殿下开了这个口,你愿不愿意跟随我呢?你的月例我绝不会少给,还会把你当妹妹一般体贴,你愿意吗?”

绿阑一听,惊喜之色溢于言表:“夫人,您真的肯跟殿下开口要了我?”

姚暮染含笑朝她点头。

绿阑一高兴,也握住了她的手:“夫人,奴婢愿意!奴婢在东宫当差两年,这才觉得,地儿好不如主儿好。夫人您是不知,东宫中鱼龙混杂,风谲云诡,连下人们之间都有斗争算计,更别说还掺杂着那些娘娘们的勾心斗角。奴婢在那里简直活的如履薄冰。夫人若肯留绿阑在您身边,绿阑铭感五内!绿阑也一定会尽心竭力伺候您,忠心不二!”

“好!”姚暮染欣慰赞许:“绿阑,有你这番话就够了。我会让乔公子尽快找机会去跟殿下开这个口的。”

绿阑高兴的神采奕奕:“嗯!夫人,此等小事,只要乔公子开了口,莫说绿阑一个,就是十个,殿下也不会眨眼的。”

“嗯。”姚暮染轻轻摩挲着她的手,温声道:“从今往后,我们主仆俩就再也不分开了,你敬我,我护你,可好?”

“夫人,该是如此,该是如此!”绿阑开心地直点头。

两人相视笑罢,绿阑起身,继续为她梳发:“夫人鬓发如云,真美!奴婢明日为您绾一个随云髻,一定美丽。”

两人亲热交谈,说说笑笑的。等梳完了发,绿阑才搁下了梳子,两人就听到帐外传来了一阵匆匆靠近的脚步声。

“乔夫人睡了吗?小人是秦安。”帘外传来了这道声音。

姚暮染听了意外,心道那霍景城难道又要给她送一桌素宴了?想罢,她应声道:“进来吧。”

绿阑赶紧上前掀开了帘子,秦安堆着笑容走了进来:“乔夫人,小人问您安了。”

姚暮染含笑客气:“秦管事不必多礼。只是,秦管事这么晚来,可是有什么事吗?”

秦安道:“乔夫人,小人是奉了殿下之命前来请您赴宴的。今日那凯旋宴上亦有女子列席,夏侯夫人与杜夫人都在,所以殿下的意思是,夫人您不必避忌,理该赴宴,陪同乔公子。”

姚暮染听了,暗自沉思片刻,回话道:“好,我知道了,秦管事回去复命吧,我这边更衣后即去赴宴。”

“是是,小人就先告退了。天黑路隐,夫人待会儿仔细脚下慢些个走。”秦安客套着,掀开帘子离去了。

姚暮染转回身,对着绿阑笑道:“绿阑,你的随云髻今晚就要派上用场了。”

……

朦胧月色中,一座灯火通明的酒帐到了。还未近前,酒香与菜香已经随风飘了过来,还夹杂着阵阵笑语。

秦安正在帐外指挥下人们搬酒上菜,他忙中一抬头,看到姚暮染来了,他的眼中霎时一亮,里面闪过了一抹惊艳之色。

“夫人来了?小人领着您进去吧。夫人请。”秦安相让,识眼色的下人马上掀开了帐帘,秦安对着里面报了一声:“乔夫人到宴——”

报完了,他引着姚暮染走入了里面,绿阑灭了灯笼,垂首低目跟了进去。

方才还一派热闹的酒帐,此时马上安静了下来,一道道意味不明的目光穿过空气,齐聚在了姚暮染的身上。

烛光摇曳中,众人只见一位妙丽女子翩然而来,她头绾随云髻,髻角齐整,向着一侧偏去,髻上垂下来一串流苏步摇,盈盈摇荡间动人心弦。她身穿一袭白色长裙,腰间束着同色腰带,纤细楚腰一目了然。她的裙摆也十分别致,裁制成了荷叶边,长长铺展在身后,随着她的行走逶迤而过,衬得她身姿袅娜,一步一曼妙,一步一优雅。

姚暮染顶着各种注视的目光,翩翩来到了帐中央,对着主座上的霍景城端方拜倒:“妾身见过太子殿下,见过相国大人,见过各位大人。”

这时近了,她的面容也清晰的印入了众人的眼帘。她的小脸精致如削,肤色莹白细腻,一对秋娘眉蜿蜒入鬓,妩媚横生,那双朦胧如醉的桃花眼在流转之间,眼尾风情绽放,韵致绝佳。还有那俏鼻菱唇,无一不精美……

众人默默看着,各怀心思。霍景城回过神后,一切如常道:“乔夫人不必多礼,来了就好,否则某个人整晚都要心不在焉了。乔夫人请入座吧。”

“谢殿下。”姚暮染缓缓平了身。此时乔奉之已经离座,风度翩翩来到她的身侧,温柔牵起她的手,往自己的座位领去。

待他们落座后,众人才一切如常起来。闲谈的闲谈,饮酒的饮酒……

姚暮染赴宴之前就已用过晚饭,此时自然无心动筷,而是端了茶盏,慢慢喝着。一边喝,一边悄悄打量起了在场的宾客。

霍景城自然是坐在中上座,往下两边各一排座位,中间留着过道。他左下首第一个位置坐着悠然摇扇的云策。再过来,是一位年过半百身材魁梧的男人。姚暮染不识,轻声问了乔奉之,才知那位就是高太尉了。而高太尉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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