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她已如梦初醒了。

果然,谢元芷进来后抬眼一看乔奉之与姚暮染都在,指着他们便怒骂起来:“乔奉之!你们这对狗男女没一个好东西!今日皇后娘娘在这贱婢跟前不明不白的崩了,眼下你又反了!难怪你闭了宫门派人看守着,原是为了不让本夫人出去,要利用我们母子威胁将军归降!还有,皇后娘娘驾崩之事你秘而不发,也是为了多上皇后这个人质好威胁将军!你!你这个狗贼,你马上放我走!”

她骂得难听,乔奉之风度使然,并没有动怒,而是云淡风轻道:“夫人有孕,可别动气才是。只要夫人乖顺配合,待将军归降后,咱家自会放你们离开,到时将军听封后,夫人下半生的荣华富贵依旧不改。”

谢元芷明艳的俏脸气得通红,质问道:“鬼话连篇!皇后娘娘生前待你不薄,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

“就该这样做。”姚暮染忽然出声,乔奉之与谢元芷都看向了她。

姚暮染盯着谢元芷,字字清晰道:“北越乱世,君主无能,皇后不仁,你们杜家却只揽权而不善用,以致四处苦难,民不聊生。如今众怒难犯,天下共伐,照我说,灭国就是报应,也是迟早之事!你们杜家的风光也该到头了。”

“你个贱婢懂什么?你凭什么对本夫人说教?你信不信,本夫人迟早打烂你的嘴!”

姚暮染见她眼角眉梢皆是凶狠,幽冷道:“果然是杜家的人,总是这般狂妄。夫人可是忘了?如今你在我们手中为质,生死安危已不由自己拿捏,我们客气待你是看你还怀着身子,可你若再如此纠缠……”

姚暮染拖着话音,一双美眸却在流转之间,意味深长的盯上了她的肚子。

谢元芷收到了她的威胁之意,马上护住了肚子,这才惊觉已是今时不同往日,暂且是不得不低头了,想着,她狠狠扔下一句话:“你……你们会有报应的!”

说完后,她才怒而逃走了。

谁知她前脚才走,福后脚就神色惶惶地敲门进来了,急道:“乔总管!陛下来凤仪宫了,正在让人砸门!”

姚暮染心中微沉,眼下正主儿终于出面了,也不知乔奉之如何打发。想着,也就看向了身侧的乔奉之,却见他镇定自若,不紧不慢往外走去,姚暮染与福赶紧跟了上去。

几人还没到宫门前就已经听到了轰隆隆的砸门声,一声比一声响。门里边,一队守门的侍卫也露出了不安之色。

大家见乔奉之来了,才恢复了几分神采与底气。

乔奉之边走边吩咐福:“去偏殿看住杜夫人,别让她出来添乱。”

福答应着去了。

乔奉之来到宫门前站定,隔门喊起话来:“陛下!您要进这凤仪宫又有何难?不必劳烦您动手砸门,您要是真敢进,奴才自然敢放,只是陛下可要想好了才是。”

话落,外面的嘈杂之声静了静。接着就传来了夏侯博的怒声怒气:“乔奉之!你这个乱臣贼子,竟敢要挟将军,叛变卖国!你最好速速放了皇后一干人等,然后束手就擒!”

乔奉之清冷一笑,眼带讽刺道:“陛下就这般贪恋皇位吗?杜琰都会为了妻儿受胁弃战,陛下眼中却只有皇位,毫无亲人的安危。这么多年了,奴才还是第一回见您如此勇往,为了保住皇位,为了杜琰继续给您抗敌,竟然前来以卵击石。”

“乔奉之,朕知道朕无法与你抗衡!可你已经得罪了杜琰,即便此时得意,将来又有什么好下场呢?你识趣的话就马上收手,朕与杜琰都会饶你一命!”

“呵!”乔奉之冷笑一声,气态悠然道:“陛下,不要再做无谓的抵抗了。奴才再奉劝您一句,您还是速速离去,与杜琰等人尽快归降吧。否则今日奴才就开了这道门,捉您在手,到时您没有出城归降,南乾太子便会认为您没有降心,那时若要弑君可怎么是好?陛下最好明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