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谢娘娘,奴婢告退。”姚暮染放下袖子起身,行礼退下了。

归晴见状,心里气恼无比,却不敢再多说半句,只得灰溜溜的行礼告退,往下院里回。

半道上她一抬头,竟然看到姚暮染正迎面站在那里似笑非笑地等着她。

归晴一愣,旋即无视她,继续走自己的路。

两人近了时,姚暮染忽然就伸手拉住了她,云淡风轻道:“归晴姐姐这是害了人心虚吗?”

归晴转身冷眼看她:“你在胡说什么。”

“胡说?呵!”姚暮染冷笑一声,接着道:“归晴姐姐可真是醋劲冲天呐,先是溜进我的房间泼湿了我的床铺,昨夜又趁我上夜时翻窗进去放下了害我性命的香炉,今早便守株待兔,抓我一个现行,果真是手段了得啊。”

归晴听罢,幽冷微笑:“你有证据吗?”

姚暮染抬手指了指她的身上,徐徐道来:“话说,归晴姐姐所用的月支香是皇后娘娘所赐,熏上一回,处处留香,且香气多日不散。而我的床铺被泼湿的那日,我就在自己的房中闻到了归晴姐姐的香味儿了。归晴姐姐既然已经有了这样的前兆,那么今日杜蘅香之事是谁做的,还用说吗?”

归晴依旧面不改色,不屑道:“哼!就算是又怎样?你这些证据根本就算不得数。”

说着,归晴忽然又凑近了些,一双带着嫉恨的眼紧紧盯着她,一边从唇齿间挤出了一番话:“姚暮染,今日算你走运!可我不信,你回回都能如此走运!以后日子还长,你才来了几日就敢跟我斗?也不掂量自己有几分能耐!你若识相,就趁早离乔总管远些,否则下一次你就不会这么走运了!”

姚暮染听罢,眸光瞬间冷肃,透出了一缕杀气:“下一次?你认为还会有下一次吗?罢了,话不投机半句多。我把该还你的东西还给你,从此生死福祸,我们各凭本事。”

“什么东西?”归晴淡淡一问。

姚暮染冷笑一下,只听“啪”一声脆响,她已狠狠打了归晴一个耳光!

纤手马上火辣辣的疼了起来,可见归晴那张脸又该有多疼。

归晴猝不及防挨了耳光,震惊地捂住了脸,不可置信道:“你……你敢打我?!”

姚暮染快意冷笑:“归晴姐姐连人命都敢害,我又为什么不敢打你?怎么样?滋味如何?归晴姐姐,诚如你所说,以后日子还长,我们走着瞧吧。”姚暮染说完后,扔下她转身离开了。

“姚暮染!”归晴看着她窈窕如柳的背影,满腔恨意却只能咬牙切齿。

……

姚暮染回到房里后,就稳不住了,她急切地挠起了身上的红疹,手臂也痒,后背也痒,实在难受。

挠完了,她又去膳房打了热水回来,沐浴过后上了床榻,难受稍有缓和,困意也就袭来了,昨夜守了一夜,今早又如此这般闹了一场,着实累了。

就在她半梦半醒时,“咚咚咚”,有人敲门了。

她一下子惊醒回神,只好下地开门。

门一打开,乔奉之拿着一瓶药膏走了进来。

“乔总管。”她轻轻问候。

“嗯。”他懒懒应了一声,拉起她的手臂,掀开袖子打量了起来。看来,他已经知道今早的事了。

姚暮染静静看着他微低的俊脸,此时,他认真的模样给了她另一种感觉,那样沉稳,那样令人心安。

“脱了,我给你上药。”他的语气不容置疑。

姚暮染自然不依:“乔总管,不必麻烦,我自己抹就是。”

他充耳未闻,一边开药一边道:“你是自己脱还是我帮你脱?”

姚暮染继续拒绝:“乔总管,不必劳烦,回头我自己上药就是。”

“你是自己脱还是我帮你脱?”

“呃,你别这样,我自己可以的,或者待会儿让素川帮我也行。”

“你是自己脱还是我帮你脱?”

姚暮染还是被他的执着打败了,闷闷说了一句:“我自己脱。”

他终于笑了:“脱,然后趴到床上去。”

姚暮染咬着牙,背对他一件件除去了上衣,然后趴在了床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