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上次的粮价风波中,韩辰已经露出锋芒,再加上这次的围城,令他的声望升到顶端。

&ep;&ep;韩辰的声望如此之高,亲近的人自然会为他高兴。

&ep;&ep;然而,以宣府巡抚刘嗣昌为首的一批人,却有些不高兴了。

&ep;&ep;固安伯,自然是心有郁结。

&ep;&ep;皇帝派他来宣府,一是查粮价,二是接替宣府总兵一职。

&ep;&ep;可是这粮价在他来之前就平稳了,他总不能把韩辰这个平稳粮价的大功臣给弹劾了吧?

&ep;&ep;让他接替总兵一职,可是宣府现在有宣大总督,他这个总兵可有可无。

&ep;&ep;打仗时,无人听他的号令。讨论军情时,无人考虑他的意见。

&ep;&ep;他这个总兵,连个普通军士都不如。

&ep;&ep;而且固安伯最恨的却是,有了功劳却没有他的!

&ep;&ep;就像这次,韩辰上报守城的奏折时,据传言就没提到他的名字……

&ep;&ep;这怎么能忍?

&ep;&ep;所以,他一接到宣府巡抚刘嗣昌的帖子就立刻找了个借口溜下了城楼。

&ep;&ep;他刚一走,韩辰就接到了回报。

&ep;&ep;“这个蠢货,且待我去捶他。”袁承泽气得大声咒骂。

&ep;&ep;韩辰摇了摇头,一双如星辰般闪耀的眸子精光四溢,“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

&ep;&ep;他与固安伯的矛盾,不可调和。

&ep;&ep;在军队里,讲究的就是令出如山,令行禁止。

&ep;&ep;只能有一个声音,如果有两个声音,那么还怎么如山?

&ep;&ep;固安伯能做的,无非就是上奏折告状而已。

&ep;&ep;“辰哥,莫要小瞧小人,这世间君子坏不了事,能坏事的皆是小人。”袁承泽气愤填膺。

&ep;&ep;“那又如何?”韩辰浅浅一笑,“难道我们还能绑了他不成?”他不以为然,因为他相信永安在这个节骨眼是不会听任固安伯的话。

&ep;&ep;纵是永安帝想寻他的麻烦,也只能等到战事平稳之后。

&ep;&ep;而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收拢军心。

&ep;&ep;军心可用时,便是成大事时。

&ep;&ep;所以说,秀才造反,十年不成。只有手中有军队,他才可以做想做的事情。

&ep;&ep;更何况,他更希望永安帝能当众斥责他。

&ep;&ep;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在受委屈时,那他就不算是受委屈了。

&ep;&ep;他是永安帝的侄子,不是儿子。如果想往前走一步,要付出比别人多几倍的代价。

&ep;&ep;韩辰抬起头,看着室内的人。

&ep;&ep;到最后能真正站在他身边的,能有多少?

&ep;&ep;韩辰轻轻叹了口气。

&ep;&ep;可他却知道,有一个人会永远站在他的身后。不论他做了什么,都会支持和鼓励他。

&ep;&ep;这个人,就是风重华。

&ep;&ep;……

&ep;&ep;这场战事,直打了七天七夜。

&ep;&ep;韩辰在城楼上不眠不休地督战了七天七夜。

&ep;&ep;到第八天,知院阿来眼见攻不下宣府,就鸣金后撤。

&ep;&ep;瓦刺大军一退,就有几骑偷偷出了宣府的南门,往京城方向而去。

&ep;&ep;隔了几天,永安帝接到了宣府大捷的奏折。

&ep;&ep;“好哇,好哇!”永安帝兴奋地举着奏折,眼中光芒四射,脸上泛着一层不正常的潮红。

&ep;&ep;吕芳和胡有德在欣喜的同时,也在深深担忧着。

&ep;&ep;永安帝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前几日还昏厥过去。只是这件事情一直秘而不宣,朝中很少有人知道。

&ep;&ep;只是,就是再瞒他们也不敢几位内阁阁老。

&ep;&ep;现在整个内阁都知道永安帝身体不好,立太子一事已上了日程。

&ep;&ep;到底是立大皇子还是二皇子,或者是其他几位皇子,阁老们争论不休。

&ep;&ep;不管立谁,吕芳和胡有德都知道,随着永安帝的身体一天天衰败下去,离他们的死期也越来越近。

&ep;&ep;最好的结局,就是去替永安帝守皇陵。

&ep;&ep;历朝历代,有几个前朝太监能活到下一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