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时近八月,清晨微有凉意。

&ep;&ep;风重华穿了件浅绿色的长袄,下面配了条杏白色的裙子,头上簪着一根银色珍珠扁簪。

&ep;&ep;她坐在窗下,以手支颐,白嫩的手腕映着一头青丝,神情微凝。

&ep;&ep;风重华不知道该怎么和袁承泽说。她一直以为,只要有解江出马,无往而不利。

&ep;&ep;可没想到,梅夫人和衍圣公断然拒绝了这门亲事。

&ep;&ep;风重华有些后悔,她早该想到梅夫人性甚劲直宁折不弯,又怎么可能因为儿女间的私情而放纵孔嘉善嫁给袁承泽?而且信上写得清清楚楚,梅夫人有意将孔嘉善嫁给吏部郎中之子张秉真。

&ep;&ep;婚期已定!

&ep;&ep;武定候府接连派人求娶孔嘉善,张家还敢娶孔嘉善吗?

&ep;&ep;这样一来,孔嘉善怎么办?

&ep;&ep;想到这里,她提笔给韩辰写了一封信,又将京里的来信放在一起,吩咐良玉送了过去。

&ep;&ep;半个时辰后,良玉回来。

&ep;&ep;带回了韩辰的回信,“顺其自然,不必自责。”

&ep;&ep;看到韩辰的回信,风重华的泪水不由自主的落了下来。她一腔好心反而做了错事,后悔不已。

&ep;&ep;此时,韩辰望着袁承泽,也觉得内疚。

&ep;&ep;他是人,不是神。有很多事情,只能尽力为之。至于能不能做好,也唯有尽力而已。就像这一次,他明知道衍圣公府已经为孔嘉善定好了亲事,却依旧同意风重华的计策。

&ep;&ep;甚至,他写信给父亲,让他请动了解江。可是人算不如天算,谁能想到梅夫人如此坚决?

&ep;&ep;到了此时,也只能叹息俩人无缘了。

&ep;&ep;“前哨已经探明,瓦剌大军在二百五十里外扎营……瓦剌共分四路大军……东路,由四王子脱花攻辽东。西路,派三王子别哲进攻甘州。一支由二王子率领进攻大同,攻打宣府这一支由知院阿来率领,攻宣府围赤城……鞑靼大汗王博多尔台与忠顺王墨失赤按兵不动……”

&ep;&ep;“据密报,瓦剌汗王病危,四位王子争宠。此次四位王子中除了大王子留在帐中照顾汗王,其余尽数出动攻打中原。”

&ep;&ep;“这么说,此次四位王子失和,我们倒是可以利用一番了?”韩辰双目一亮。

&ep;&ep;丁奈上前道:“末将倒觉得此计可行。”

&ep;&ep;袁承泽一脸凝重地看着舆图,万全都指使挥使丁奈和两位参将坐在一起。他们旁边,是新到任的宣府总兵固安伯。

&ep;&ep;宣府巡抚刘昌嗣和大同巡抚邵玉阳,自恃文官身份,不发一言。

&ep;&ep;打仗不比寻常事,不管文武之间有什么争执,此时都应该放在一旁,求同存异。

&ep;&ep;只是,刘巡抚心中有些疑惑,方才韩辰去做什么了?家里有什么大事需要叫动他?他居然扔下一屋子的军情出去了?

&ep;&ep;想到儿子曾当众说过‘风重华是个不会下蛋的’,刘巡抚就觉得满嘴苦涩。

&ep;&ep;这几日因为军情的事情,他与韩辰接触的多了一些。这才知道,原来韩辰对他的小王妃爱护备至。简直就是捧在手里怕飞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ep;&ep;予取予求,无烦无厌。

&ep;&ep;要是早知道韩辰如此看重风重华,他敢放任儿子如此胡闹吗?

&ep;&ep;可是,后悔已经晚了。

&ep;&ep;他现在能不能坐好这个巡抚的位置,都悬!

&ep;&ep;没见固安伯一来,韩辰先给了一个下马威,居然让风重华把固安伯夫人和刘夫人从府里赶出去吗?

&ep;&ep;等到固安伯气呼呼地去找韩辰,韩辰却不疼不痒连句软话都没有。

&ep;&ep;一副非常维护小王妃的模样。

&ep;&ep;固安伯刚上任就受此侮辱,以后还有资格服众吗?

&ep;&ep;韩辰不声不响地,就把固安伯给驾空了。

&ep;&ep;可惜他家那位夫人,却是上赶子给固安伯夫人搭楼梯。

&ep;&ep;现如今,可怎么办?

&ep;&ep;他在这里胡思乱想,结果上面几位将军和总兵说了什么,全然没听进去。

&ep;&ep;等到韩辰已经开始布置了,他才转过神来。

&ep;&ep;等散了场,出了总督府。

&ep;&ep;固安伯悄悄找到了刘巡抚。

&ep;&ep;“你对这次战事怎么看?”固安伯亲手为刘巡抚倒了盏茶。

&ep;&ep;刘巡抚有些受宠若惊,连忙欠身行了一礼,“此事,下官不好说啊!”他是文官,本来就不用对战事发表意见。能发表意见的,只能是阁老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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