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再抬头时,永安帝的目光已经定到大理寺卿那里,“此案牵涉高官,由卿部审理如何?”

&ep;&ep;大理寺干的就是案件审理的工作,接到永安帝的指派,大理卿自然当仁不让,“臣遵旨。”

&ep;&ep;永安帝这才点了点头,又说起了其他的事情。

&ep;&ep;这种案件原本就不是该在金殿上审理的,交由三法司审理再正确不过。

&ep;&ep;然而,武定候却是有些等不得了。

&ep;&ep;袁皇后刚到避暑行宫,正该是拿此案立威的时候。若是今日不审理,若是择日再审,袁皇后还摆什么威风?

&ep;&ep;反正他就是个混不吝!

&ep;&ep;于是,他高声跪拜道:“臣启奏陛下,此案再清楚不过,宁朗娶的就是风慎原配!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何须过三法司?臣奏请陛下判文拾遗与东川候矫旨欺君之罪!”

&ep;&ep;永安帝的眼睛眯了起来,阴沉沉地往下投去。

&ep;&ep;没有得到回话,武定候不安的扭动了一下身子,又拜道:“陛下,矫旨欺君之罪不可赦,若是此时不审理,焉知他们事后会不会串供?”

&ep;&ep;固安伯也紧跟着道:“武定候此言有理,臣附议。”

&ep;&ep;这俩人一开口,那些大皇子的亲信官员们紧跟着说了一声附议。

&ep;&ep;永安帝看着下面,嗤地一声儿轻笑,“看来,朕若是今日不审理,就是你们口中的昏君了?”皇帝怒了。

&ep;&ep;一众官员们纷纷跪倒在地。

&ep;&ep;跪在地上的文谦与宁朗交换了一下神色。俩人之前并没有联系过,私下也并没有说过话。

&ep;&ep;可是这会俩人却是心有灵犀般地想到一块去了:皇帝发怒了,但是怒火并不是为了文氏或是方婉,而是另有其事……

&ep;&ep;韩辰跪在地上,嘴角微微勾起。

&ep;&ep;皇帝继续发怒,“朕若真是昏君,就该把你们这些不知天高地厚,欺瞒君父,自以为是的混帐统统处死!”皇帝略顿了顿,用威严的目光巡视了一下全殿,“都平身吧!”

&ep;&ep;等百官平身之后,永安帝和蔼地与内阁首辅解江说话,“依老师之见,此案当如何审理?”

&ep;&ep;解江看了一眼大理寺卿,思忖着道:“启禀陛下,臣并不擅刑审。此案即已交由大理寺,当由大理寺全权处理!臣不便多言。”

&ep;&ep;听到解江这么说,大理寺卿微微颌首。

&ep;&ep;“无妨,”永安帝摆了摆手,脸带讥屑之色,“即是殿前奏对,当直书已见。朕还等着快点审清此案,好洗去昏君的帽子呢。”说完了这话,皇帝呵呵笑了两声。

&ep;&ep;可是听在群臣心中,却各有不由的滋味。

&ep;&ep;武定候的脸色微微发青,知晓方才逼君太甚,只怕皇帝就是为了这件事情发怒!

&ep;&ep;对于皇帝来讲,他的体面更甚于其他。

&ep;&ep;不管文氏是不是真的,刚才自己不该有逼君的行为!可是这会后悔已晚,也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走。

&ep;&ep;反正这个文氏是真的!他有证据在手,什么都不怕。

&ep;&ep;到那时,不管是宫中的宁妃也好,宫外的东川候也罢。还有那个一直不听话的文谦,统统都得死!

&ep;&ep;听了皇帝的话,解江就与身边的大理寺卿低声商讨起来。

&ep;&ep;不过片刻功夫,俩人就拿定了主意。

&ep;&ep;解江摊手相请,示意大理卿奏对。

&ep;&ep;大理寺卿上前一步,奏道:“此案说难也难,说易也易。一方是风慎咬死此人乃是他的原配,一方是东川候认定此人乃是凤仪方氏之女。臣与解阁老商议了一下,不如由他二人写出此妇身上的显著特征,而后由女官查验。”说到这里,大理寺卿朝着‘方婉’的方向拱了拱手,“审案职责所在,得罪之处,还望海涵一二。”

&ep;&ep;这位不知是方婉还是文氏的妇人,面上虽是惊惶,依旧是礼节十足的冲着大理寺卿回了全礼。

&ep;&ep;倒惹得殿中的百官对她另眼相看。

&ep;&ep;东川候哈哈一笑,“这有何难?取纸笔来!”

&ep;&ep;反观站在武定候身侧的风慎却是满脸踌躇,竟是十分为难的样子。

&ep;&ep;眼见太监将纸笔都取来了,风慎依旧是难以落笔的样子,武定候不禁急了,催促道:“写啊!快写啊!他娘的那是你媳妇,你还不知道她身上哪有坑哪有痣?”

&ep;&ep;那边东川候都已经写完了,风慎这边却依旧是一片空白。

&ep;&ep;眼见风慎什么也写不出来,百官们不由议论起来。

&ep;&ep;武定候的脸色立即不好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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