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翁其同怔了一下,而后摆了摆手,示意曹师爷不要再说了。

&ep;&ep;揣测上意,是大不敬的罪名。

&ep;&ep;有些话,点到为止即可。

&ep;&ep;京中的流言他知道,说的是武定候想将无父无母的袁雪曼强行嫁给汉王世子。

&ep;&ep;这在他看来,纯属无稽之谈。

&ep;&ep;汉王世子乃是汉王唯一血脉,怎么可能娶一个无父无母的袁雪曼?

&ep;&ep;就是从子嗣方面来讲,汉王世子也应该娶一个父母,兄弟姐妹众多,有宜子之相的贵女。

&ep;&ep;如今,内阁首辅解江渐渐老迈,精力已大不如前,仅看他并没有在汉王世子的婚事上发言就知道他现在只求安安稳稳的退下来。

&ep;&ep;内阁中呼声最高的,是兵部尚书蔡尚书和翰林院学士周洪。

&ep;&ep;这俩人都是简在帝心,有才干的人。

&ep;&ep;一旦解阁老退下来,那么内阁中就会递补一位上去。

&ep;&ep;依他之见,最有可能进内阁的,只怕就是原山东布政司现任的蓟辽总督王真。

&ep;&ep;听说王真的儿子王瀚就要娶辽东都司都指挥佥事周克的女儿为妻。

&ep;&ep;而周克,则是六科拾遗文谦的妻弟。

&ep;&ep;想到文谦,他就想起文谦在永安帝面前举荐京阳伯的事情。

&ep;&ep;文谦啊文谦!这是把里子和面子全拿完了。京阳伯曾逼死他妹,他却不计前嫌的举荐,以后京阳伯只怕就会唯他马首是瞻。

&ep;&ep;哪怕就是不以他为首,以后文谦也少了一个仇人。在永安帝面前,文谦更是得了一个公正无私的美名。

&ep;&ep;想着朝中的事情,翁其同的眉头渐渐皱紧,往西边吴通判的房间看了一眼。

&ep;&ep;曹师爷也顺着翁其同的目光往西边看去,微不可见的摇了摇头。

&ep;&ep;娶妻当娶贤,古人诚不我欺。

&ep;&ep;吴通判的这位太太不仅不是个贤内助,反而处处在坏吴通判的事。

&ep;&ep;要不然,吴通判也不会在通判的位置一干十几年了。

&ep;&ep;翁其同正想开口,门外突然有小厮敲门。

&ep;&ep;“老爷,有位客人自称是从白石山而来。”

&ep;&ep;白石山?

&ep;&ep;翁其中不由大喜,打起精神,笑道:“快请!”

&ep;&ep;不一会,就见一个身材瘦弱的男子在小厮的引见下缓缓步入。

&ep;&ep;“哎呀,孚……知敬兄!”翁其同迎了上去,把臂而笑,“今日刮的哪阵风?把老兄从白石山刮过来了?”

&ep;&ep;杜知敬咳了两下,笑着指了指身边的俊秀少年,“还不见过翁公?”又朝着翁其同介绍,“此乃家中幼弟,小字长风。”

&ep;&ep;翁其中的目光就朝这少年身上落去,笑着点了点头,转身请杜知敬进屋。

&ep;&ep;又唤人上茶。

&ep;&ep;一番忙乱后,杜知敬说出了他的来意,“鄙人这身子骨总是不见好,此次进京想寻几个知名的太医瞧瞧,顺便替弟弟长风延请名师……”

&ep;&ep;…

&ep;&ep;…

&ep;&ep;赌坊中赌了的郑孝轨笑容满面的离开。

&ep;&ep;这几天,他的运气特别好,不仅赢了一千两银子,还把以前欠赌坊的赌金都给清了。

&ep;&ep;出了赌坊的大门,他先去专门侍候达官贵人的澡坊中洗了澡,然后一路哼着小曲去了宜水阁。

&ep;&ep;宜水阁可是京中最富盛名的妓馆,没有二百两银子根本进不了大门。

&ep;&ep;一想到他就能听到宜水小姐吹的箫了,心中禁不住痒痒了起来。

&ep;&ep;一边听宜水小姐,一边吃酒,这才是京中上流人士每日所过的日子。

&ep;&ep;眼看着郑孝轨摇摇摆摆地走了,方才还愁眉苦脸一副心疼输了一千多两银子的中年男子,冷笑数声。

&ep;&ep;转眼消失在一个小胡同中。

&ep;&ep;七拐八拐后,他停在一座小院中,眼看着左右无人就悄悄地进了虚掩着的大门。

&ep;&ep;“见过卫管事,那郑孝轨已入毂。小人今日足足输给他一千多两!”中年男子拜倒在一个管事模样的人面前。

&ep;&ep;卫管事轻轻颌首,抚了抚颌下的胡须,笑道:“再输几百两……”

&ep;&ep;“等他赢的得意忘形了,你再出手。”

&ep;&ep;“到那时,你可知道怎么做?”

&ep;&ep;中年男子笑着拱了拱手,“小人自然知道怎么做!”

&ep;&ep;卫管事点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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