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湖畔的风轻轻吹着,带来一丝早春的凉意。一对粉妆玉砌的小女儿手挽着手走在湖边,好似一幅精心描绘的丹青画卷。

&ep;&ep;待俩人走远后,一个中年文士自假山后转现出身形来,中年文士掸了掸身上的襕衫,面上全是无奈。

&ep;&ep;他懒得跟随汉王世子去水榭,就跑到湖边休息。后来嫌路边人来人往的,就在假山上找了个地方躲清静。可没曾想,这里更不安稳。

&ep;&ep;一批一批的小姑娘仿佛都认定这里了,倒叫他听了好多闺房隐秘。然而最令他开眼界的,却是最后这一批,居然连龙阳之风都能利用上了……

&ep;&ep;他摇了摇头,慢慢往苑门方向走去。

&ep;&ep;再不走,指不定又会来什么人呢。

&ep;&ep;远远的,有人振臂高呼:“方思义,方思义……”

&ep;&ep;方思义的脚步就快了几步,向着声音的方向走去。

&ep;&ep;见他脚步勿勿,路上的人便将目光落到他的身上。

&ep;&ep;“这位是解阁老家栺三爷的娘家族兄,听说现在投在汉王世子门下。”有人认出了方思义,低声为身边的人解惑。

&ep;&ep;内阁首辅助解江只有一子一女,儿子解时乃是户部右侍郎巡抚山西,女儿嫁给汉王为妃。解时共生了三个儿子两个女儿,分别是解桐,解守,解楷。女儿是解舒和解悦,解舒已经许给衍圣公府嫡长子孔闻贤为妻。

&ep;&ep;这个方思义的族妹嫁给了解氏三爷解楷。

&ep;&ep;“真没想到凤仪方氏的人居然做了汉王世子的幕僚?”有人露出惋惜之情。

&ep;&ep;凤仪方氏?有些人的目光就往方思义消失的方向多看了几眼。汉王世子能得方氏相助,也不知宫中那几位皇子心中可还安稳?

&ep;&ep;可这些,终是不关别人的事。

&ep;&ep;不论皇城中的事情如何诡异波澜,朝中的大臣们只要不乱站队,就会安然无恙。

&ep;&ep;就好像解阁老一门,自前朝起执掌内阁,现在内阁依旧在解氏手中。

&ep;&ep;可是也有心头有结的,就暗中将凤仪方氏的人出现在京中的事情告诉给了各家长辈。

&ep;&ep;一时间,京中的风云诡异起来。

&ep;&ep;竟好像一大半是冲着汉王世子来的。

&ep;&ep;汉王世子韩辰接到这些消息,不过是笑了笑,就随手丢弃。若是没有永安帝的许可,凤仪方氏的人怎么可能呆在他身边?

&ep;&ep;这些人,不过是杞人忧天叶公好龙罢了。

&ep;&ep;……

&ep;&ep;从长公主府出来后,孔嘉言依旧与妹妹孔嘉善一辆马车。

&ep;&ep;孔嘉善沉默了一会,感觉到马车已离开了长公府的范围,这才轻轻开了口:“姐,重华得了汉王妃的看重,接连赐小字与金镯,也不知是喜还是祸?”她想起临走时徐飞霜那怨恨的眼睛,还有袁县主那阴云密布的脸。

&ep;&ep;对于这个妹妹,孔嘉言即爱又宠,闻言不由轻笑:“袁县主自恃身份,想必不会对重华如何,唯一要顾忌的不过是徐飞霜一个人。然而你也要知道,汉王世子虽不是陛下之子,却是感情深厚。所以他的亲事必定是陛下赐婚,绝不可能只凭妇人之言。”

&ep;&ep;“我曾听过一个传闻,说是皇后多年前就有意将袁县主许配给世子,只是汉王一直以世子年幼给拒绝。现在世子与袁县主年岁渐涨,此事想必又重提了。可是此传闻怪就怪在没听到陛下的声音,不知陛下到底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如果陛下不同意的话……”孔嘉言将身子挨紧妹妹,声音压到最低:“那么汉王妃此举,就是做个态度给皇后看,成与不成皆在陛下一念之间。现在怕就怕陛下不愿接受汉王府示弱,或者皇后强行指婚。这样重华……哦不,阿瑛就惨了。”

&ep;&ep;汉王妃看中风重华怎么会是示弱?孔嘉善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不过到底没再问了。

&ep;&ep;孔嘉言心中想的却极多,她想起刚刚蔡夫人话里话外流露出喜欢她的意思。她也记得,当袁皇后看到母亲与蔡夫人交谈时,脸色变了几变的神情。

&ep;&ep;蔡夫人之夫是兵部尚书,简在帝心,方才的行为绝对不是无意之为。

&ep;&ep;历任衍圣公娶亲必是赐婚,这不仅是历朝历代不成文的规定,也代表着天下仕林对夫子后裔的尊重。永安帝将解首辅孙女赐给了哥哥,如果她再嫁进兵部尚书府……

&ep;&ep;孔嘉言的心,一时间有些乱了。

&ep;&ep;与她一同乱的,还有周太太与文谦。

&ep;&ep;“长公主与汉王妃如此礼遇?又赐了重华小字阿瑛,这里面究竟是什么意思?”文谦沉吟半晌,终是摇了摇头,“罢了,即是想不明白就不想了。这些日子,让重华……呃,阿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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