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琼珠不由回神,笑着道:“太太派人送来了一些瓜果和菜蔬,悯月和许嬷嬷已经过去了。太太还说现在天气凉了,怕姑娘没衣裳穿,特意从府里调来针线房的人,要给姑娘做几套冬衣。”

&ep;&ep;风重华微微而笑,自从她守制起,周太太三不五时就派人过来送东西,不是怕她吃不好就是怕她穿不好。

&ep;&ep;琼珠左右看了看,低声道:“太太派来的人还说,姑娘以前养的那只雀儿到现在也没找到。太太说让姑娘不要着急,他们早晚会将雀儿找到还给姑娘。”

&ep;&ep;风重华倏忽凝眸。

&ep;&ep;母亲失踪一个月了,到现在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不仅如此,她还被困在这山庄里,连动都动不得。

&ep;&ep;韩辰留下的两个人自从住在前院就再也没离开过,山庄里不论往外运什么他们都必翻检一遍,若是舅舅和舅母送东西也必是查个底朝天。

&ep;&ep;而且府里派来的人与她说话,那俩人也必站在一旁。

&ep;&ep;她不知道韩辰都知道什么,却明白此时不是意气用事之时。只得虚以委蛇,处处小心。

&ep;&ep;后来还是悯月等人寻了个机会和文府的人说上了话,两下里这才通了消息。

&ep;&ep;她才知道,原来文府也发现文氏不见了,可还不敢明查,只能暗访。

&ep;&ep;文府还寄希望于文氏能在她这里……

&ep;&ep;后来,舅舅知道她这里被人看管就更加小心了。

&ep;&ep;若说不埋怨文氏是假的。

&ep;&ep;谁能想到这么大的人了还是小孩子脾气,连后果都不考虑就私自出城。

&ep;&ep;风重华叹了口气,将笔在笔洗中轻轻刷了刷,“那俩人呢?”

&ep;&ep;她说的那俩人正是韩辰所留下的,一个叫徐光,一个叫陶春。

&ep;&ep;琼珠曾与这俩人比过身手,在他们手中撑不过十招。

&ep;&ep;提到这俩人,琼珠面上带了恼怒:“还能在哪?自然是在看着许嬷嬷她们整理东西。”俩个大男人整日里什么事也不做,就尽看几个妇孺在后院闲聊忙家务,也不嫌丢人。

&ep;&ep;尤其是这些人还管起她的家务事来,她几次说要回京看儿子,都被拦了回来。

&ep;&ep;风重华有些好笑,“好了姑姑,你也不要埋怨他们了,他们也是尽忠职守。再说了,他们又在这里呆不长,过完年就要走了。”

&ep;&ep;听了这话,琼珠顿时惊喜交加,“真的吗?他们真的会走?”

&ep;&ep;不走难道真的一辈子呆在这里?风重华失笑。算算时间,现在韩辰与罗提点也快到广西了吧?到了广西再加上布置和出手,两三个月差不多了。

&ep;&ep;等到过完年,韩辰他们就该回京了。

&ep;&ep;韩辰一回京,这些人还有必要留在这里吗?

&ep;&ep;“等过几日,姑姑去玉真观为母亲和弄影各点上一盏长命灯吧。”风重华将毛笔上的水揩干,轻轻地挂了起来,“琼珠姑姑,你以后有何打算?”琼珠并不是风府的家奴,帮她也是因为与文氏自小一起长大的情谊。

&ep;&ep;她心里实在过意不去,便想为江宁寻个好去处。

&ep;&ep;“我?我能有啥打算啊?”一说到自己,琼珠不由迷茫了。

&ep;&ep;她美满,江宁待她如宝如珠,儿女又听话。女人要的,不就是这样的生活吗?虽然一开始她对于祖父把她许配给江宁极不满意,可是一起生活这些年,她早就离不开江宁了。

&ep;&ep;“京中非久待之地,顺天府更是乱中之乱。我想等我丧事一毕,求舅舅为江宁叔叔安排一个外地的官职。到时,琼珠姑姑也跟着一起去吧。”

&ep;&ep;常言道:三生不幸,知县附郭;三生作恶,附郭省城;恶贯满盈,附郭京城。这京城的知府不好当,京城的吏员更不好当。

&ep;&ep;尤其是十年之后京中会生大乱,到那时,顺天府的人头如同韭菜似的割也割不完,她可不想江宁身陷这样的下场。

&ep;&ep;更何况,半年之后韩辰就要回来了,到时自己会怎样还未知。

&ep;&ep;还不如让琼珠现在就走。

&ep;&ep;秋日午后,斜阳穿透庐棚前的松柏树影,铺了满庐金黄。日影渐寒,早已失了炙热,斜斜地洒在风重华头顶,斑驳出几圈光晕。

&ep;&ep;琼珠一时看怔了。

&ep;&ep;姑娘这是不要她,想要赶她走吗?

&ep;&ep;“姑娘。”琼珠作势就要跪下,却被风重华一把拉住。

&ep;&ep;“姑姑,”风重华轻轻叹了口气,将声音压低,“娘生死不知,现在又寻找无门。我猜想着不是被难民裹挟着入了京,就是去了外地。现在京里都找遍了,却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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