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本朝后宫嫔妃并不多,除去已经诞下皇子的宁妃外,就只有皇后宫中的康嫔。剩下的,就是一些位份不高的婕妤和昭仪。因她们并不受宠,所以也不受外朝关注。

&ep;&ep;永安帝与皇后是少年夫妻,当年更是一起经历过生死,袁氏一门又忠于永安帝。这些年风风雨雨走过,他们之间的感情无可替代。

&ep;&ep;武定候长兄的女儿袁雪曼,是袁家唯一的姑娘,更是长房所留下的唯一血脉。自永安帝登基后,皇后就将她带在身边抚养,视同亲女。后来随着两位皇子渐渐长大,这才将她送回武定候府,皇后却求永安帝赐给了她随时入宫的权力。

&ep;&ep;这可是连长公主和淳安郡主都没得到过的殊荣。

&ep;&ep;不一会,袁雪曼出现在三瑞堂前。

&ep;&ep;她穿了一件对襟窄袖长袄,外罩比甲,系了条裙拖六幅湘江水的长裙,如同粼粼水纹般。堕马鬓上插了只赤金桂树步摇,步摇上挂着桂叶,最顶端站了只展翅的凤凰,行动间微微颤动,琮琮作响。另一边,则是簪了个赤金扁簪,簪子凤口处衔了颗的珍珠。

&ep;&ep;不时何时升起的阳光筛过树影,投下斑驳光圈,如锦缎披在她的肩头。

&ep;&ep;她的目光落在迎面走来的风明贞身上。

&ep;&ep;轻轻笑了起来。

&ep;&ep;而风明贞的笑,却有些勉强。

&ep;&ep;“风大姑娘。”袁雪曼先笑着向郭老夫人颌首,而后与风明贞打招呼,“昨听说郡主染了风寒,就过去看望她,去了之后才发现你居然回了家。马车路过时,看到你府上张灯结彩好生热闹,这才过来瞧瞧。我勿勿而来,没带礼物,你不会怪罪我吧?”她笑眯眯地望着风明贞,理都不理正与她说话的郭老夫人,闹得郭老夫人脸上红了一大片。

&ep;&ep;离郭老夫人几步远的京阳伯夫人见状,忙将身子藏入帷幔中。心中却是后悔不已,早知道袁县主要来,她才不敢来。她曾生出了替长子求娶袁雪曼的心思,被袁雪曼知道后好生羞侮了一番。自那以后,她就躲着袁雪曼走。

&ep;&ep;风明贞却是气得瞪大了眼睛,郡主生病,她却回了府,这岂不是在说她眼中无郡主。

&ep;&ep;可她若是在周王府服侍郡主,袁雪曼是不是又会说她不孝?

&ep;&ep;反正左右都不是,都会被寻出毛病来。想到这里,她便垂首,做恭谨状。今日是她祖母的寿辰,她不想在这里和袁雪曼吵起来。更何况,此时没有淳安郡主护着她,真吵起来也只有她吃亏的份。

&ep;&ep;眼见着风明贞不说话,袁雪曼只觉得索然无味。

&ep;&ep;“无趣。”说了这句话,她便左右巡视,眼角的余光突然在柱子后发现一角似隐若现的真红褙子。

&ep;&ep;嘴角不由得勾了起来。

&ep;&ep;“京阳伯夫人,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袁雪曼抛下了风明贞,缓步走到京阳伯夫人身前。鬓间的步摇珊珊作响,摇曳生辉。

&ep;&ep;京阳伯夫人只觉得好生晦气,忙笑着行了礼:“见过县主。”

&ep;&ep;“伯夫人好兴致,这柱后可是有什么稀奇不成?”袁雪曼眼眸若游丝掠过柱后,而后收回,“没成想居然能在此间遇见,真真是好缘份,伯夫人以为你我可有缘否?”

&ep;&ep;京阳伯夫人的脸顿时涨得通红,想求娶袁雪曼的话她不过是在几个知已夫人那里说过,没成想却跑到了袁雪曼耳中。

&ep;&ep;袁雪曼这会问她的可否有缘,便是她当日说过的话。

&ep;&ep;“京城也就这么一点大,说不定在哪就会遇上。县主惯会说笑了,这谈不上什么缘份不缘份的。”京阳伯夫人强笑道。

&ep;&ep;袁雪曼一双眸子冷若冰霜,缓缓颌首:“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伯夫人又要说与我有缘呢?”说到这里,袁雪曼掩面而笑,“哎呀,瞧我这说的是什么?伯夫人又不是走街串巷的化缘和尚,定也不会到处与人说什么有缘。伯夫人,您说我说得对不对?”

&ep;&ep;京阳伯一双眼气得通红,忍了好久才平静,“县主说得极是。”而后将嘴闭紧。

&ep;&ep;只怪她当初鬼迷了心窍,居然会觉得武定候女儿不错。谁能想到她居然是这副模样?幸好没娶回家,否则的话岂不又是个高阳公主?

&ep;&ep;袁雪曼却并不准备放过她,将目光缓缓在院中众人身上掠过,“既然我与伯夫人无缘,定然这院中有人与伯夫人有缘喽!也不知是哪家的小娘子?伯夫人可愿说出来听听?”

&ep;&ep;京阳伯夫人颇为不快,自己已对袁雪曼处处忍让,怎么还咬着不放?

&ep;&ep;想到这时,京阳伯夫人深吸口气,冷声道:“县主说笑了,今日来参加郭老夫人寿宴的,都是由长辈陪同接了请帖的。县主若是不认识,我可以代为介绍。”言下之意在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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