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严恒急忙朝晋原帝单膝跪下,道:“陛下此案疑点重重,其中定有蹊跷,还望慎重处置!”

&ep;&ep;张孟瞥见皇上的脸色难看,当即道:“还有什么疑点?叶知昀身为朝廷要员却无视律法,谋害人命,铁证如山!既然已经认罪,还不快向陛下和潘太傅跪下悔过?!”

&ep;&ep;“悔过?杀了潘家人我只觉得满心畅快,可别忘了,”叶知昀转过身,面向大殿中的朝臣,和潮水般入殿的黑甲禁军,“元年潘志遥于城门截杀我父亲叶朔烽,又该当何罪?功在时势,过在时势,我只不过是复仇罢了。”

&ep;&ep;晋原帝被他的话彻底激怒,元年那些事简直是在揭他的旧疤,不光是下令诛杀叶朔烽,至今关于他名不正言不顺的言论还在流传,晋原帝额角青筋暴跳,怒不可遏地厉声道:“把他给朕拖下去!”

&ep;&ep;八月初六,叶知昀革职查办,下狱关押,朝野上下议论纷纷。

&ep;&ep;深夜,御书房里,晋原帝结束了一天的劳碌周旋,躺在榻上闭目养神,神色间尽是疲惫,身边是小太监在旁伺候着。

&ep;&ep;隔着珠帘,外间坐着两三个心腹大臣,正在处理公文和奏折,赵安亦在其中,不一时,小太监过来传唤,他便搁下笔,走了进去。

&ep;&ep;“陛下。”

&ep;&ep;晋原帝似乎是在沉思,静了片刻,才道:“你说,叶知昀该怎么处置?”

&ep;&ep;赵安道:“若是直接杀了他,李琛那里难以交代,可以先把他在大牢里关着,还能起到挟制的作用。”

&ep;&ep;晋原帝点了点头,“西北那边,战况如何了?”

&ep;&ep;“回陛下的话,前线还没有传信回来。”

&ep;&ep;“胡人都被李琛和叶知昀他们两个打成那样子了,听说匈奴和西戎内部还起了纠葛,究竟是如何再度凝聚兵力的?”

&ep;&ep;“属下不知。”赵安道,“不过胡人显然野心极大,不满足于盘踞北方,还想进一步打过黄河。”

&ep;&ep;晋原帝盯着案几的烛火,慢慢皱起浓密的眉毛,他的心里隐隐感到一丝不安,“你手里七千精兵怎么样了?”

&ep;&ep;“已经按照陛下的吩咐,加紧练兵,把都尉以及营长换成了我们的人。”

&ep;&ep;夜色茫茫,寝殿的窗户不知是哪个宫人忘了关严,开了一道缝,风吹得烛火飘摇,晋原帝想到了已经被流放出去的太监总管,郑柏在时一向细心,从关窗到起居一点小事都无比妥贴,从无纰漏,却被查出来受贿潘家。

&ep;&ep;“这宫里还有眼睛在盯着。”他道,“就在金吾卫里,你觉得会是谁?”

&ep;&ep;赵安道:“从今□□会的局势来看,严恒或许……”

&ep;&ep;晋原帝的眉头蹙得更紧,严恒可以说是他一手提拔的,而今却公然忤逆,这世上究竟还有几人可以信任?

&ep;&ep;他起身走了几步,沉吟着:“要尽快立睿儿为太子。”

&ep;&ep;他口中的睿儿就是徐皇后所诞的皇子李睿。

&ep;&ep;“叫御史大夫过来拟……”

&ep;&ep;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一阵杂沓的脚步声,似乎有人闯入了外间,那里翻看奏折的几位官员连吭一声都没来及,便重重的倒下去了,血腥味四溢。

&ep;&ep;晋原帝大惊失色:“有刺客!来人!快来人护驾!”

&ep;&ep;可是除了他的叫喊声,周围只剩下一片死寂。

&ep;&ep;渐渐地,晋原帝也意识到了,他的背脊发寒,冷汗浸透了衣襟,只听那脚步声不急不缓地朝他走来,像是在宣告着死亡的来临。

&ep;&ep;珠帘被来人拨开,潘志遥高大的身形出现在门前,身后是肃杀林立的士卒。

&ep;&ep;“你、你……”晋原帝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他最恐怖、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你竟然私闯皇宫!是谁放你进来的?这是谋反罪诛九族!”

&ep;&ep;潘志遥目光冷淡,似乎根本没有把面前的皇帝放在眼里,走近上前,端起紫砂壶倒了杯茶。

&ep;&ep;晋原帝连连倒退,还不慎撞倒了案几上的书简卷宗,“金吾卫在哪?严恒是不是已经投靠了你?”

&ep;&ep;潘志遥没有回答,他身后传到一道声音:“哎呀。陛下,你忘了?严恒不是被你派人关押禁足了吗?”

&ep;&ep;张孟慢悠悠地转了出来,脸上笑意盈盈,盯着狼狈的晋原帝,像是在看一只垂死挣扎的爬虫。

&ep;&ep;“原来是你!”

&ep;&ep;“是我,当初受贿的太傅大人的也是我,可惜被陛下察觉后,就只能栽赃嫁祸给您那心腹郑柏了。”

&ep;&ep;晋原帝喘着气,到了这刻什么都明白了,他想到叶知昀那句“狡兔死走狗烹”,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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