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以一个极其隐蔽的角度,石子裹挟巨大的力道汹汹袭去,砰地砸进了煮得沸腾的锅里!

&ep;&ep;瞬间汤汁热油向四面八方飞溅,撒在众人的头上脸上、衣袍上,偏偏那热油滚烫,场面顿时炸开了锅!

&ep;&ep;有潘氏公子怒吼:“怎么回事?!”

&ep;&ep;“谁把锅掀了!”

&ep;&ep;“没掀没掀,谁知道怎么突然溅出来了?”

&ep;&ep;一片人仰马翻,潘策朗抖着胸口的衣袍,又惊又怒,还要呵斥,又被旁边的人踩了一脚,愤怒地吼道:“都静静!”

&ep;&ep;一桌人逐渐安静下来,程嘉垣的左眼里被溅上油星,擦到眼睛通红才勉强能睁开,恼怒地看了一眼案几,“有人捣鬼。”

&ep;&ep;这一句话让四周的气氛瞬间僵住,二楼这边只有他们和叶知昀,潘策朗转过身,阴冷的目光望向叶知昀:“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吧?”

&ep;&ep;第10章

&ep;&ep;叶知昀还在持着木箸夹菜,众人的矛头一指过来,他便状似无辜地摊开手。

&ep;&ep;从对方的案几到他这边,隔着两丈远的距离,确实很难做什么手脚,也没有人见到叶知昀挪动过。

&ep;&ep;僵持片刻,潘策朗看上去煞气凌厉,似乎很想上来直接掀了桌,但却没有证据,又不能无故去找麻烦。

&ep;&ep;他一向擅长背后伎俩,虽心生怨气,却也不急这一时,便咬了咬牙,按捺住脾性,骂骂咧咧地坐下来,叫小厮过来收拾干净。

&ep;&ep;叶知昀忍着笑意,看见窗沿下的李琛换了一个姿势,改用脚勾住梁柱,整个人倒挂着,又是黑衣,身形完全隐藏在夜色和阴影里。

&ep;&ep;他将一块石片掰碎成几块,耍猴戏般的随意,眯着眼瞄准一掷。

&ep;&ep;石块撞在梁柱上一弹,换了一个角度,朝下重重打在潘策朗的左脸上!

&ep;&ep;潘策朗正在喝茶,被突然袭击,顿时茶水翻倒,捂住脸痛叫起来,“谁他妈的打老子?!”

&ep;&ep;叶知昀觉得接下来的画面定会惨不忍睹。

&ep;&ep;果不其然,潘策朗旁边坐得就是程嘉垣,好巧不巧,刚刚那石片飞落在他面前,被他不明所以的捡起。

&ep;&ep;潘策朗痛得撕牙咧嘴,一扭头看见拿着石片的程嘉垣,瞬间怒气冲天,“好啊!你个姓程的,还敢打老子!敢情不是真投奔来着,是来报复来着?我们潘家就不该收留你这么个玩意!”

&ep;&ep;程嘉垣被劈头盖脸骂得恼羞成怒,脸色黑沉,他生气归生气,除了潘家他在长安没有倚仗,纵然再怒,可不能跟对方撕破了脸,就当没有听见,沉声道:“不是我做的,就是这石头打的你,估计刚才热油的事情也是因为这石头。”

&ep;&ep;潘策朗也不是个没脑子的,被这么一说,狐疑地从对方手里夺过石头。

&ep;&ep;有意无意地,一桌子再次把视线移向了对面的少年。

&ep;&ep;叶知昀装作没有都看到,安心地提起瓷壶,倒了一杯热茶。

&ep;&ep;可潘策朗却不打算息事宁人,自从叶知昀出现后,坏事就接二连三发生。他站起身,那一桌人也随之黑压压的起来,气势汹汹。

&ep;&ep;酒馆二楼右边的几桌人听到动静,纷纷探头探脑,嘁嘁喳喳地议论起来,“瞧瞧,公子们要打架了!”

&ep;&ep;“呦,这么多人打一个?怎么找上事的啊?”

&ep;&ep;“一看他们就不好得罪,被当官的公子欺负了,有理都没得说!”

&ep;&ep;“我看白衣服这个肯定会被打得很惨。”

&ep;&ep;叶知昀被对方揪起衣襟的时候,在想李琛怎么还没有出现,这个念头才过脑袋,耳后听见一阵风声,有什么扑腾着翅膀飞进来。

&ep;&ep;对面一棒子人全部僵住了,各个瞪圆了眼,气氛瞬间凝固。

&ep;&ep;海东青停在叶知昀的肩膀上,玉爪锋利,羽翼白黑相间,深金的鹰眼一动不动地盯着对面一群人。

&ep;&ep;见此鹰如见李琛,抓住叶知昀衣襟的潘策朗僵硬地松开手,生怕海东青上来啄他一口,剩下的人也疑神疑鬼地望向四周,唯恐李琛会突然出现。

&ep;&ep;潘策朗旁边一个支系弟子小心翼翼地问:“三公子,要不然咱们先走吧?”

&ep;&ep;潘策朗其实也有此意,他估计李琛也离酒馆不远了,他身为潘家人倒不惧长安任何贵胄,就是正儿八经的皇子也没放在眼底,可李琛不同于常人,从来不按常理做事。

&ep;&ep;没见人就急着逃跑,未免太丢脸,更何况他一见对面叶知昀正看着他,那目光说不出淡,仿佛透着无声的讥讽,当即恼怒地咬牙:“走什么走……”

&ep;&ep;他的话还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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