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掌印太监斥道:“磨蹭什么,赶紧说。”

&ep;&ep;其中怕疼的那位低声道:“就是动作收着些,别,别太心急。”

&ep;&ep;另两位则支支吾吾地答:“要是贵人能多加怜惜,会好一些。”

&ep;&ep;七爷似懂非懂,却已不打算再问,挥手让她们退下。

&ep;&ep;掌印太监赔笑道:“女子头一次承宠免不了的,七爷体恤她们,愿意多问两句,有些爷根本不管不顾……七爷要是怕受不住,事前用些助兴的药,可略解疼痛,再就多使些手段,等磨得兴致上来,那点子疼也就不算什么了。”

&ep;&ep;七爷点点头,思量半天,问道:“你这里可有那个,那个画册子?”

&ep;&ep;“有,有,”掌印太监忙不迭地答应,“什么样的都有。”打开书柜,拿出来好几本,翻给七爷看,“都是请善工笔的匠人画的,清楚细致。”

&ep;&ep;七爷瞟过一眼,心头顿时“怦怦”跳得厉害,强做镇静道:“就这本吧。”

&ep;&ep;掌印太监双手呈给七爷,恭敬地问:“七爷选定了哪个,等夜来给七爷送过去。”

&ep;&ep;“不用”,七爷淡淡拒绝,起身接过那本画册傲然离开。

&ep;&ep;初春的风像个顽皮的孩童,呼啦啦地翻动着书页,露出里面或坐或立的男女。

&ep;&ep;七爷顿时感觉手里像是攥了块燃烧着的火炭,一把塞给李宝业,“你拿着”。

&ep;&ep;李宝业比小郑子还小一岁,才刚十六,瞧见书页,更是羞窘。

&ep;&ep;因七爷身体弱,万皇后下过严令,一切勾得七爷伤身的东西都不准带进和安轩,和安轩也不让宫女伺候,直到前两年才来了两个,却也不曾贴身服侍过七爷。

&ep;&ep;和安轩从上到下,对生儿育女这档子事都懵懂无知。

&ep;&ep;主仆两人就跟做贼似的,遮遮掩掩地回到和安轩。

&ep;&ep;李宝业将画册往七爷的书案上一放,如释重负般退了出去。

&ep;&ep;七爷故作冷静地翻开画册。

&ep;&ep;上面不但有图,图旁还有注解,专为初涉情~事之人所作,既清楚又详细。

&ep;&ep;七爷只觉得周身血液似是煮沸的水,咕噜噜地冒着泡,到处逃窜着寻找可供宣泄的出口。

&ep;&ep;只看过一页便不敢再看,急忙塞进抽屉里,另外寻得一本《心经》,默默读过两遍,这才按捺下心中激荡。

&ep;&ep;等终于平静下来,七爷研过一池墨,打算给严清怡写个回话,可提起笔,心里既是酸又是涩,想她想得紧,又恨她恨得牙痒痒。

&ep;&ep;他愿意等她容她,可更想与她唇齿相依赤诚相待。

&ep;&ep;索性不去理她,等她几时想通了再说。

&ep;&ep;如果成亲时她还没想好,那就把画册送给她……他陪着她一起看。

&ep;&ep;想到此,七爷才刚熄灭的小火苗又腾地燃烧起来……

&ep;&ep;***

&ep;&ep;严清怡等了几天没等到七爷回话,猜想七爷心里头存着气,默默叹一声,准备给他做身夏天穿的薄衫子。

&ep;&ep;刚裁好,正准备缝的时候,芸娘着人抬着三只箱笼进来。

&ep;&ep;里面被子褥子各四床,绣花枕头两对,套在外面的枕套两对,外加椅袱门帘等物,摆了满满的一炕。

&ep;&ep;清一色的大红,将糊窗纸都映上了红色。

&ep;&ep;芸娘笑道:“都是找的父母俱在儿女双全的绣娘绣的,针线活儿没得说,尽管放心。你的嫁衣做出来没有,有没有试过?”

&ep;&ep;嫁衣还是以前的那件,严清怡按照七爷的意思绣了富贵白头的图样。

&ep;&ep;至于尺寸,她还真没试过。

&ep;&ep;听芸娘这般说,便将嫁衣找出来比了比。

&ep;&ep;衣裳肥瘦可以,罗裙稍短了些,不过穿的时候不用太往上,勉强也能凑合。

&ep;&ep;就是这针脚……

&ep;&ep;芸娘知道严清怡的女红,以往她做的衣裳针脚既细密又匀称,毫无瑕疵,而眼前这件,针脚稀疏不说,有几处明显缝歪了。

&ep;&ep;若是别人,不仔细端量恐怕看不太出来,芸娘就是做这个行当的,这衣裳是敷衍还是认真,岂能瞒得过她?

&ep;&ep;便轻轻叹口气,“七爷大婚,少不得要闹洞房,能出入王府的都是什么人,想必三娘心里有数,何必落人话柄?还有两个多月,要是手脚利落点,二十天也就做出来了。”

&ep;&ep;严清怡默默地盯着嫁衣。

&ep;&ep;这还是去年七月份匆匆忙忙做的,她已经隐约猜到跟林栝亲事不会成,可心底仍是抱着一线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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