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清姨,我有说过,他可以进来吗?”

&ep;&ep;华钦笑着,嗓音是以前从未有过的磁性低醇,说出的话,却让清姨乃至所有人打了个寒颤。

&ep;&ep;清姨回过头,就看见缓缓向这边走过来的身影,没来得及吃惊华钦的长相,就被那略带寒意的眸子给惊住。

&ep;&ep;心底的慌张怎么也压不住,但还是解释道:“季总,小少爷他发烧了......再这么淋下去,会没命的!”

&ep;&ep;华钦听着,挑了挑眉,语气有些浅淡:“关我什么事?”

&ep;&ep;这真的是亲哥哥吗?!

&ep;&ep;清姨的恐惧转化为愤恨。

&ep;&ep;“把小少爷抱回他的房间,给他洗个澡。”

&ep;&ep;已经没抱任何希望的她,再次张开嘴,话还没出口,就惊愕地抬头。

&ep;&ep;清姨这才发现,华钦不一样了。

&ep;&ep;以往癫疯的神态不复存在,代替的是一种极浅的矜贵和奢华,那双无光的眸子此刻也流动着清姨现在所看不懂的东西,深处是吞没一切的深渊。

&ep;&ep;仿佛从内到外换了个芯子。

&ep;&ep;现在的华钦,看不透。

&ep;&ep;华钦唇角的笑意淡了下来,语气透着一股凉意:“清姨,你是不是不想要那双眼睛了,非要我挖下来?”

&ep;&ep;清姨瞬间回过神,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懊恼地皱起眉。

&ep;&ep;她知道华钦说到做到,当下也不敢继续在大厅待着,低声回道:“季总,我把小少爷抱回屋了。”

&ep;&ep;说完,就抱起沙发上烧得迷糊的人儿抱起来,朝着楼梯走去,耳边还能听到华钦磁性的嗓音对着佣人吩咐:“这个沙发拿出去扔了,明天早晨,我要看到新的。”

&ep;&ep;清姨忍不住在心里摇头,有些失望。

&ep;&ep;再怎么变,骨子里的那些东西,依旧在。

&ep;&ep;华醇烧的迷迷糊糊,脑袋昏了又昏,缓了好一会儿,总算是记忆起了一些东西,以及...自己彻底失去意识前,模糊看见了华钦的身影。

&ep;&ep;当下,立刻清醒了过来。

&ep;&ep;看到屋子里的情景,华醇的黑眸闪过一丝诧异,随后便再也没了起伏。

&ep;&ep;若是以往,华钦恐怕没那么容易放过他,这次,是吃错什么药了?

&ep;&ep;他想着这些,卧室的门突然从外面打开,随后走进来一个修长的身影,华醇看过去,被子下的手,不由得一紧。

&ep;&ep;干涸的喉咙,说不出一句话。

&ep;&ep;他这具身体真的快到极限了,如果这个时候华钦还想对他做什么,恐怕死也不成问题。

&ep;&ep;是的,华钦主动来找他,就是心情不畅,急需发泄。其他时候,有清姨的照顾,也还算吃得饱,穿得暖。他在这个家没有地位,其他佣人巴不得离他远些以免受到牵扯,也只有清姨是真可怜他。

&ep;&ep;而他,居然只能靠这点可怜过日子。

&ep;&ep;华钦看着这个只在开门那一瞬看过她一眼的弟弟。

&ep;&ep;勾了勾唇角,眼里却没有丝毫笑意。

&ep;&ep;今天不过第二天,高烧就退了,是蝴蝶效应吗?

&ep;&ep;华钦不动声色,走进室内,华醇这才注意到,她身后跟着的余管家,和一个并没见过的穿着白衣大褂的成年男子,华醇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见华钦淡寡磁性的声线:“去给小少爷看看,烧是不是全退了。”

&ep;&ep;给他看病?华醇有些不可置信,但那穿着大褂的男子已经应了一声,走到床边来摸了摸他的额头,诊了心脉,对着华钦恭敬地道:“已经痊愈了,就是最近这些日子容易反复烧起来,得吃些清淡的食品。”

&ep;&ep;华钦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再看了床上的华醇一眼,哪知这一眼刚好和华醇对上,即便华醇立刻移开了目光,也抵不住华钦心底生出的趣味。

&ep;&ep;那眼神波澜不惊的,沉稳,凉气逼人,还带着道上人的狠辣,哪里是一个正常十岁少年能有的目光。

&ep;&ep;她记得太清楚了,以前的华醇懦弱,自卑,渺小,就连对她的恨,除了那一晚上的泄露,便再也看不见,可不就是一只听话的小宠物吗?怎么打骂都不还手。

&ep;&ep;就连最后杀她,都还怕着她不敢看她的眼睛呢。华钦眯了眯眼,右手换换摸上了左手食指上的掌家戒指,指腹在上摩擦,若有所思。

&ep;&ep;这个小东西,不是华醇。

&ep;&ep;既然她都能重生,那这个世上还有什么事不可能呢?甚至于灵魂夺舍这类鬼神之谈。

&ep;&ep;只不过不知道,这附身的人,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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