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头,“你说了半天,还没说二婶婶为什么愁呢?”

&ep;&ep;陶风清笑了,舒服的靠在垫子上,“还不是因为陶风盛那小子不争气。小的时候不觉得,二婶婶就觉得自己的亲儿子机灵,也许是因为陶贺占了长子的位置,所以二婶婶疼他疼的跟什么似的。要月亮绝不会摘星星的那种。等长大了才发现,陶风盛就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陶家做生意,他连算盘子都拨不利索,让他学武,刀也提不动。按说,我养着一个废物也没什么关系,可他还三天两头的在外头惹事生非。”

&ep;&ep;林霜降听到这儿明白了。

&ep;&ep;陶风盛是个废物,可陶贺却格外的优秀。

&ep;&ep;二婶婶是既讨厌陶贺这个庶子,又不得不指望他将来照顾着陶风盛。

&ep;&ep;如此一来,可不就要愁了。

&ep;&ep;“陶风盛去哪了?”她问。

&ep;&ep;“陶贺把他送到诚灵书院去了。”

&ep;&ep;林霜降微微怔了一下,诚灵书院在京都,开办学院的第一任院士曾经做过宰相,位高权重。

&ep;&ep;后来的院士也都是辞官还乡的文官。

&ep;&ep;虽说他们都已辞官才接手的,可诚灵书院早已经被默认是朝廷办的书院,在里面读书的也都是达官贵人的家眷,连皇子都有在里面念过书的。

&ep;&ep;商贾之家要送人去里面念书,怕是很有难度吧!

&ep;&ep;看出她的疑惑,陶风清笑的有些勉强,轻飘飘的丢了几个字,“陶贺求了不少人。”

&ep;&ep;林霜降一时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ep;&ep;事过再说起,可以这样云淡风清,可当时到底是求了多少人,如何去求,只怕云淡风清的背后是不愿再提起。

&ep;&ep;他只说陶贺,可林霜降知道,他肯定也没少做少...求。

&ep;&ep;大约是觉得话题有些沉重了,陶风清声调一变,笑着问:“对了,回来之后一直没见到安宁。你说我要不要买点东西哄哄他?”

&ep;&ep;林霜降站起身,“涨月钱吧!昨天我还听见夏荷跟小岚抱怨,说安宁半个月前就开始问她借钱使了。夜深了,睡吧!”

&ep;&ep;“好。”陶风清说着要掀被子,林霜降盯着掀被子的手问:“你还有事?”

&ep;&ep;“没有啊!”

&ep;&ep;“那你起来做什么?”

&ep;&ep;“睡觉啊!”

&ep;&ep;林霜降没说话,忽然笑的很可爱。

&ep;&ep;陶风清:......

&ep;&ep;“我睡...这儿?你不是不生气了?你在夕凤楼的时候...”

&ep;&ep;林霜降笑道:“我说过,傅云轩他们在的时候,我一定不会让二爷您丢面子。更不会给他们机会笑话二爷。但是,现在也没外人了。枕头的事过去了,赵老板的事还没完呢!”

&ep;&ep;陶风清觉得自己很冤枉,“我没养戏子。我就是单纯的喜欢赵怜儿的戏,你不也说她模样好,身段好?”

&ep;&ep;“对啊!那你包了戏园子听戏,为何不叫我一起?”

&ep;&ep;“那我不是以为你气没消吗?”

&ep;&ep;“对啊!我现在就是气没消,你就睡这儿吧!”林霜降说着往床边走过,顺道还将桌上的烛火给灭了。

&ep;&ep;黑暗中,陶风清深深的戏了一口气,动静很大的翻了个身。

&ep;&ep;今天晚饭吃了两顿,还想着......

&ep;&ep;林霜降快睡着的时候,听见陶风清问:“那个,我们什么时候将圆房的事提上日程?”

&ep;&ep;林霜降睁开了眼,半晌闷闷的回了一句,“我什么时候不想打你了再说。”

&ep;&ep;......

&ep;&ep;年关将至,陶风清格外忙,每天天一亮就出去了,回来的时候也都很晚。

&ep;&ep;有时候太晚就留在铺子里跟陶贺挤,回家也是睡书房,只不过这个时候没有人因为他睡书房的事猜测他是不是跟林霜降闹别扭了,反而更觉得他对二奶奶很是有心,因为他睡书房的理由很充分,夜太深不打扰二奶奶休息。

&ep;&ep;什么事都正常的很,就是春寒不太明白,为何每隔几天,安宁就会送一些二爷在外头买的糕点过来,临走的时候都要问一句‘二奶奶今天想打二爷吗?’。

&ep;&ep;其实安宁也不懂,就是二爷每隔几天让他来问一次,而且每次他去回话的时候他还隐隐有些小期待。

&ep;&ep;这让安宁十分忧心,他家二爷现在都皮痒成这样了?

&ep;&ep;其实林霜降不是很想打他,但是一听安宁问这话,她就一次比一次恼的回答‘想’。

&ep;&ep;是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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