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不可思议。

&ep;&ep;早上万籁俱寂,东边的地平线已经泛起了亮光,小心翼翼地向四周浸润着浅蓝色的天幕。

&ep;&ep;乔鸣已经不在了。

&ep;&ep;床上却还有残留着身体的余温。

&ep;&ep;床下还摊着乱七八糟,沾着深色血迹的白色纱布,酒精瓶不知何时倒在了地上,毛巾还搁在床边。

&ep;&ep;昨晚乔鸣手臂上的伤,是真的。

&ep;&ep;那个潮湿、湿漉漉的雨水混合着空气中丝丝缕缕血腥味的夜晚,也不是在做梦。

&ep;&ep;吕璐向来对血的味道比较敏感,她怕见到血。

&ep;&ep;门外响起了脚步声,在门口停了下来,然后手指清晰地敲了三下门。她瞬间警惕起来,“谁啊?”

&ep;&ep;魏成道也有一头黑亮垂直的发,斜飞的英挺剑眉,昨晚他被人从后面砍了一刀,背后负了伤,流了不少血,一早上起来,脸色也显得比往常苍白。隔着门,他说:“董越林和梅苹涟已经接到这里了,乔鸣也在楼下。”

&ep;&ep;“需要准备一下吗?”

&ep;&ep;吕璐昨晚本来就是穿着衣服入睡,过了一夜,无非多了些许褶皱,她站起来,用发绳简单绑了下头发,声音轻软:“不用,我现在就下去。”

&ep;&ep;乔鸣为什么会同意放董越林出来,她不知道,但是既然董越林人没逃,她想听听,董越林会对她说什么,看到她的时候,又是怎样一副表情。

&ep;&ep;楼下。

&ep;&ep;一眼就看到乔鸣坐灰色的沙发上,他低头抿了一口茶。

&ep;&ep;没有昨晚的疲惫苍白之色,他身穿着黑蓝的西装不像社会青年,反倒像一个精明的生意人。

&ep;&ep;他有些慵懒的靠在沙发上,更像只睥睨的豹。虽然只是半眯着眼,一副人畜无害的姿态,却隐隐有着暗流涌动。

&ep;&ep;董越林一开始不知道眼前这人怎么跟说好的不一样,说是先不要坐飞机出境,因为怕被查到,所以最后选择了买火车票去别市,结果路上他贪便宜,在黄牛手上买了两张假车票,结果检票的时候,工作人员不让他登车。

&ep;&ep;急得他当时就跟那边的工作人员争执起来,差点还打了一架,等他想让梅苹涟帮忙的时候,一扭头,发现人丢了。

&ep;&ep;本来他也顾不上了,他心想自己跑了也好,少一个人分钱,这辈子吃喝都不愁了。

&ep;&ep;结果他就被这人给拦下来了,说的极好听,先在他那待几天避避风头,还提供吃住,结果他在那边待的好好的,今天一早就被人带到这里了。嗬,邪门了。

&ep;&ep;董越林内心嘀咕,直到他听到楼上开门的声音,他一抬头,就看到他那老婆的女儿走下来。脸色瞬间就变了。

&ep;&ep;一头直长的黑发,吕璐也不爱往脸上涂抹东西,所以皮肤细腻白皙,脸颊不化妆都显得白里透红。

&ep;&ep;吕璐从高处往下看董越林,才过了一个月的时间,头发从头顶开始也白了一半,原本黑的发丝也变成稻草的枯黄色。

&ep;&ep;他的鼻孔微张,显得有些凶恶强悍,再仔细看看他的面容,一张圆润发福的脸上嵌着一双小小的眼睛,更衬得他面部猥琐不堪,肥胖的身子随着他退了两步而摇摇欲坠,委实有几分好笑。

&ep;&ep;他再看了眼坐在那像个富家公子哥,喝着茶的青年,突然琢磨过味来。

&ep;&ep;妈了个巴子的。

&ep;&ep;他被阴了!

&ep;&ep;他心里虽然气得跳脚,但是脸上硬是挤出一个极其虚伪的讪笑,“璐璐啊,好久没看到你了,我说之前我去找你,怎么一连好几天见不着人呢,原来你跑来跟别人住一块了啊,这要是被你妈知道了,你妈那不好说啊……”

&ep;&ep;魏成道旁边听着都想笑。

&ep;&ep;这老流氓厉害了,撒谎撒得一流。

&ep;&ep;提及吕妈,吕璐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盯得董越林自己都笑不下去,皱巴巴的脸皮在那干吊着,她淡淡出声:“那,我妈现在在哪呢?”

&ep;&ep;董越林眼轱辘一转,视线移开她的,神色镇定,“啊,你妈啊,这个点儿搁家里做饭呐。”

&ep;&ep;话音刚落,一个中年女人突然破门而入,盘成团的头发,因汗水两鬓湿湿的贴在脸上,看起来很疲惫,两眼的眼白还有点浑浊的黄,岁月的风霜在脸上刻下很深的沟壑。

&ep;&ep;梅苹涟冲进来,率先看到董越林,一下子扑到了他的身上,又是痛哭:“啊,你这几天没事吧,你要是独自走了,抛下我一个人可怎么还这么多的钱啊……”

&ep;&ep;董越林被梅苹涟扑了个满怀,脸色极其的难看。

&ep;&ep;吕璐看见梅苹涟除了脸色疲惫之外,身上没有什么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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