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该听她话的,她很早就提醒我了,我太普通了。”

&ep;&ep;他似乎突然想起来很多事,喃喃自语,“裴屿川轻轻松松就能考上梁市一中,我拼命努力也只是够上应大附中的录取线。”

&ep;&ep;“我以前一直想,如果我比裴屿川更早遇见你,你会先喜欢我吗?但这个假设很没意义,因为我申不到裴屿川的学校,我见不到你。”

&ep;&ep;周鹤立视线紧随着慢慢走来的钟意,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就算我和裴屿川同时出现,就算我抢占先机,我也没有一点机会,对吗?”说完他就笑了,觉得自己明知故问很没意思。

&ep;&ep;“毕竟和他比起来,我是那么……”

&ep;&ep;平庸。

&ep;&ep;钟意没等周鹤立说完,俯下身快速吻上他的唇,双手摁住他肩膀,越发收紧。

&ep;&ep;她难以想象,这一连串自我否定的话是周鹤立说的,难以想象他竟然是一个卑微到尘埃里的人。

&ep;&ep;“周鹤立。”钟意的额头抵着他,“痛不痛?”

&ep;&ep;“什么……”

&ep;&ep;她握住周鹤立的手腕,摩挲纹在皮肤上的字。

&ep;&ep;All&ep;is&ep;well.

&ep;&ep;当年她承诺,不让他再添新伤,转头却成了和许惠贤一般的施害者。

&ep;&ep;“我做的那些事,是不是让你更深信许惠贤的话?如果没有我,或许过两年,你遇到一个真心爱你,鼓励你的人,你就能走出阴影,结果你遇上了我,我把你永远困在了里面……”

&ep;&ep;她眼睛里噙着泪,周鹤立见不得她哭,忙揽过她的腰,让她坐在自己腿上,下颚搁在她颈窝,一下一下抚摸她的背。

&ep;&ep;“我没怪你,是我自己不好。”

&ep;&ep;钟意却在他的安抚下越发难过,本来还能忍,一想到他痛苦挣扎的样子,眼泪反而止不住落下来。

&ep;&ep;“对不起……”

&ep;&ep;“别哭,钟意。”周鹤立抱得更紧,“我说了,和你没关系。”

&ep;&ep;而钟意还在一遍遍重复那三个字。

&ep;&ep;周鹤立一个午间都在听钟意的哭声,哭到饭菜都不冒热气。

&ep;&ep;耳边渐渐变为低低的抽泣,周鹤立猜她应该哭累了,慢慢松开她,发现她累到眼睛都合上了。

&ep;&ep;这会就算把她叫醒,估计也没心情吃东西了,周鹤立小心翼翼将她打横抱起,往卧室去。

&ep;&ep;钟意哪怕睡着了,口中还是喃喃念叨那三个字,周鹤立替她掖好被子,抚平她眉宇间的自责。

&ep;&ep;对不起在周鹤立眼里一直是马后炮般的存在,可他不得不承认,一句对不起,能消除心里很多怨恨。

&ep;&ep;因为不是每个人都会说对不起的。

&ep;&ep;“你是唯一一个,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