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见他发过火,给谁摆过脸色。

&ep;&ep;裴屿川还说,白津遥是一个朋友遍天下的人,不过钟意想,并不是白津遥去了很多地方,才能交到足够多朋友,而是他足够真诚,才能有很多人愿意和他做朋友。

&ep;&ep;“白津遥,有没有人说你笑起来很像一种动物?”

&ep;&ep;“什么?”

&ep;&ep;“萨摩耶。”

&ep;&ep;“……”

&ep;&ep;两人说说笑笑进了门,由于钟意来到梁市的近一个月都在忙,熬夜自然免不了,冰箱也都被咖啡填满。

&ep;&ep;“咖啡怎么样?”

&ep;&ep;“都可以。”

&ep;&ep;“嗯,你也没别的选择。”

&ep;&ep;“你真是……”白津遥单手接过抛来的速溶咖啡,拉开拉环,“你还是要注意点身体,我第一次见你那会看你身体就不大好,总熬夜吧。”

&ep;&ep;“没办法,谁让甲方是爸爸呢?”

&ep;&ep;钟意仰头饮了口咖啡,喝了一个月都尝不出它原有的味道了,“其实你也要注意点自己的婚姻。”她歪头朝白津遥笑了笑。

&ep;&ep;白津遥也笑了,只是很勉强,“我注意也没用啊,总有客观因素干扰。”

&ep;&ep;“比如?”

&ep;&ep;“比如我被封杀,积蓄全都用来赔违约金,没钱没地位在家着实没什么说话的资本。比如我爷爷奶奶急着看我成家,安排了一个又一个相亲,我不结是不会停的。”

&ep;&ep;“那怎么选了这个呢?一见钟情?”

&ep;&ep;“因为她最不可能喜欢我啊。”

&ep;&ep;“……”

&ep;&ep;“她是我高中同学,就,很不熟的那种,三年可能也就对我说过老师叫你去趟办公室这种话。老同学嘛,见面都尴尬,培养不出感情的。”

&ep;&ep;“所以,她最不可能喜欢你,你也不可能喜欢她,恰好你们都有家庭压力,就在一起各取所需?”

&ep;&ep;“差不多吧。”

&ep;&ep;“那你们打算一辈子都这样装下去?”

&ep;&ep;白津遥抓了抓头发,“不知道,可能把老一辈都熬死了就会离了吧。”

&ep;&ep;钟意不免叹了口气,“婚姻大事,你还是要慎重。”

&ep;&ep;“那你呢?”白津遥突然很认真地看向钟意,“那你能保证,你哪一天给我的请帖,新郎填的不会是周鹤立的名字吗?”

&ep;&ep;“和他有什么关系……”

&ep;&ep;“算了吧,钟意,那天你两进来我就猜出来了。”他转了下咖啡罐,“爱屋及乌是指亲情上的,你当成爱情可就糟了。”

&ep;&ep;“那你可就瞎操心了。”钟意举起手机晃了晃,“从半个月前到现在,人家一句话都没和我讲。我有心,人家无意,有什么办法。”

&ep;&ep;可谁能想到,就是那么巧,他们又再见面了。

&ep;&ep;台上的环节结束就是台下的环节,白津遥和李晴宜一桌一桌挨个敬酒,等轮到周鹤立时,许惠贤率先站起来,“恭喜你啊,晴宜。”

&ep;&ep;李晴宜莞尔一笑,“谢谢许阿姨。”

&ep;&ep;许惠贤摆摆手笑道:“太客气了。”

&ep;&ep;“这是您孩子吗?”李晴宜瞧见周鹤立餐盘边上的纸花,饶有兴致拿了一朵,“好漂亮,我以前也有学着做,但手笨实在做不来。”

&ep;&ep;李夫人接着她的话笑道:“那是啊,你许阿姨儿子学艺术的,手自然巧。”

&ep;&ep;“哎,你们真是把他说太好了!”

&ep;&ep;“怎么会?我记得你说鹤立下半年要去巴黎深造了吧?真有出息啊,你家要出个大人物了。”

&ep;&ep;“哈哈哈,哪里哪里。”

&ep;&ep;周鹤立在自己耐心快要到极限前找了个借口,逃离了客套寒暄的宴会厅。

&ep;&ep;他绕了好几个回廊,一直在不停地走啊走,仿佛自己已经走出了梁市。

&ep;&ep;最后,他上了楼梯,来到酒店天台。

&ep;&ep;令他没有想到的是,钟意也在。

&ep;&ep;她一身淡绿色吊带连衣裙,头发微卷散在肩头,一个人坐在摇椅上,双脚荡空小幅度晃动。

&ep;&ep;比起第一次见时她的白短袖牛仔裤高马尾,今天她的打扮,才更能体现两人年龄、阅历上的差距。

&ep;&ep;“要走吗?”

&ep;&ep;钟意见周鹤立急欲转身的样子,她轻笑道:“是在酒席上应付宾客更难受,还是和我待在一起更难受?”

&ep;&ep;没人回答,只有风蹭过耳畔的声音。

&ep;&ep;钟意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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