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我不知道别人的17岁是什么样,但我的17岁好像和7岁也没有太大的区别。

&ep;&ep;无非是家里长辈变老了,我多了一个弟弟。

&ep;&ep;课本变成天书,老师讲的话变成摩斯密码,老班说的每一个字我都听不懂,除了那句,“李悠然,明天叫你妈来学校一趟。”

&ep;&ep;身边很多同龄人证明自己长大成人的方式是通过恋爱和性交。

&ep;&ep;学校里常常有那种,某某在上厕所时生了个孩子的神秘传闻。

&ep;&ep;每当听到诸如此类的消息,我都会感慨,人与人的体质不同,对于某些人来说,生孩子就像来姨妈一样随便啊。

&ep;&ep;对噢,如今的我,比7岁那年多了一条——每个月亲戚都会来访的烦恼。

&ep;&ep;我倒是不会像大多数女生一样痛到需要吃药,痛得下不来床。

&ep;&ep;上天给我的天赋技能就是不会痛经,吃两个冰淇淋还能爬树。

&ep;&ep;只是,我那姨妈和我本人的性格极为相似,颇有奔流到海不复回、一次就想流干的波涛汹涌的气势。

&ep;&ep;每次她的造访,都会让我损失一条浅色内裤和一条床单。

&ep;&ep;我的个子是到高中才开始长的,但姨妈在小学六年级的时候就来拜访我了。

&ep;&ep;她是个急脾气,她等不了了,迫不及待地想要见我,跟在我屁股后面,催我长大。

&ep;&ep;她初次到访的时候,我还没有任何心理准备。

&ep;&ep;那时我和舒远航在同一所小学同一个班级,实验小学六(四)班。

&ep;&ep;我们每天放学都要排队走出校门。

&ep;&ep;就是那天,在我身后的男男女女全都在窃窃私语,我耳边像有一万只苍蝇在飞,像捅了马蜂窝,嗡嗡个没完没了。

&ep;&ep;舒远航从队伍的最后一排,跑到我面前,将他宽大的牛仔外套系在我腰间,二话不说拉起我就跑。

&ep;&ep;我当他是情深深雨蒙蒙看多了,意境到了,情不知所起了,要跟我私奔。

&ep;&ep;初夏傍晚温暖的风呼啦啦地吹过他的侧脸,再亲吻我的脸颊,将他身上的淡淡洗衣液清香送到我的鼻尖。

&ep;&ep;街景在徐徐后退,万物被夕阳笼罩着,散发着一层薄薄的金色光芒,包括拉着我跑的男孩。

&ep;&ep;源源不断的暖流从他拉着我的手腕上传来,注入心底,再送到下体。

&ep;&ep;舒远航个子高,步子迈得大,我在他身后跌跌撞撞。

&ep;&ep;现在回想起来,好像从小到大都是这样,我一直在追逐他的脚步。

&ep;&ep;幸好,他在拉着我的手,他也回头看到我了,他意识到自己得停下来等等我。

&ep;&ep;他停下脚步,从耳根到脖颈被夕阳染得通红,细细地捕捉我的神情,半张着唇,迟疑了好半天后,只是脱口而出叫我姓名:“悠悠。”

&ep;&ep;从小到大,别人都会叫我李悠然,或者是叫我然然,只有舒远航叫我悠悠。

&ep;&ep;可能他已经预料到我将来会有个弟弟叫李浩然吧。

&ep;&ep;在童年的巷子里,我不是唯一的然然,却是唯一的悠悠。

&ep;&ep;舒远航问我:“悠悠,你今天为什么穿了条白裤子?”

&ep;&ep;“怎么,穿白裤子还得挑日子啊?”我自然而然地反问。

&ep;&ep;“你不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变化吗?”舒远航再一次轻声抛出问句。

&ep;&ep;我说他莫名其妙,甩开他的手,大步流星地往家的方向走。

&ep;&ep;他家明明是在巷口,可是那天他像条哈巴狗耷拉着尾巴,跟着我走到巷尾,我家门口。

&ep;&ep;我把他的欲言又止关在门外。

&ep;&ep;只是我家的门不似舒远航家的门气派,我能从简陋的门缝里看到他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后才走开。

&ep;&ep;我妈看见我腰间绑了件外套,笑话我:“这是流行吗?你这水桶腰别学人家这样弄了,显得更粗了。”

&ep;&ep;听见我妈这么说,我才想起我腰间还绑着舒远航的外套。我愤愤地解下来,私以为舒远航低俗的恶作剧成功了。

&ep;&ep;接着我妈又问:“你屁股后面怎么回事?”

&ep;&ep;“怎么回事?我返祖了,终于长出尾巴了吗?”我像条在原地追逐尾巴的小狗,绕了好几圈,也没看到我的屁股怎么了。

&ep;&ep;过了三分钟,我妈慎重地将经验传授给我,我才知道自己从女孩变成女人了。

&ep;&ep;我妈神色严肃地纠正我:“是变成小少女了。”

&ep;&ep;而后又展开笑颜,温柔的,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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