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其实你喜欢他吧?”

&ep;&ep;粘稠的声音像是在撩拨着连接心脏的血管,每一个音节都会唤起灵魂被撕扯般阵痛。

&ep;&ep;然而,阵痛中却有诱人着魔的酥麻感——就像是身体被轻柔的指尖抚过。

&ep;&ep;“你还卑鄙的想要占有他吧?”

&ep;&ep;薇薇安无法将声音驱散,即便蒙上耳朵也无法将其遮蔽。比起做出这些会让人怀疑的举动,她更愿意把这些幻听当成脑袋受到创伤的后遗症,指望着忍耐能让它痊愈。

&ep;&ep;她没法告诉别人,这里她唯一能信任的人却是让幻听更加喧嚣的源头。只要一靠近他,她的脑袋里就会如沸腾的一般连续不断的冒出声音。这些声音怂恿着她,毫无责任的鼓动着她,让她很难区分哪一些是自己真正的想法,哪一些是声音幸灾乐祸的教唆。朦胧不断的声音令薇薇安时常有被浸入水中的错觉,眼前的事物都被隔了层看不见的屏障,就算伸出手也难以穿透;贴得再进的话语也会被轰隆隆的水声掩盖,她只有装出平常的样子靠着拼凑的音节猜出他的话语。

&ep;&ep;每次与他视线相交,每次看见他向着自己唇齿张阖,这不应该存在的遥不可及都令她想要哭出来。

&ep;&ep;或许这是对她拥有如此奢侈的梦境的惩罚,又或许眼前的一切本就是自己的一场毫无自知的臆想。

&ep;&ep;但是她无法将自己的感受倾诉。梦中人又怎么会告诉自己这是梦境,她更想要的是在梦醒前多感受一下梦中的温存。

&ep;&ep;“你知道他看到的并不是你,你只是劣等的替代品。”

&ep;&ep;她越是痛苦,羞辱她的声音就越是欢愉。

&ep;&ep;但至少——她还能装得很好。

&ep;&ep;在这被淹没得几乎窒息的世界里,她还有着唯一的救赎。只要身体能够和他接触,模糊的屏障就会消退,声音也变得清晰起来,她就能够像是浮出水面的鱼获得呼吸的机会。这是喜悦到灵魂几近颤抖的时刻,不止是自己的感情、肉体,还有生存的意义、灵魂的归宿都在满足中得到诠释。只有这一刻,她才能确定自己还活着;只有这一刻,她才能和这个死而复生的身体融为一体;只有这一刻,她才知道那个声音究竟想要告诉她什么。

&ep;&ep;她已经不是那个普通的人类了。那个原本属于她的身体早已在咒术的诅咒中衰竭而死。

&ep;&ep;现在的她,只为了为所爱之人带来欢愉而生。

&ep;&ep;“所以,去占有他吧。你知道该怎么做。”

&ep;&ep;*

&ep;&ep;薇薇安走出房间,发现那个可怕的魔族战士长正守在门口。

&ep;&ep;薇薇安只是想透透气。这个城主准备的客房虽然设施齐备,还有很多很有趣的小东西,但她摆弄了一阵后还是觉得异常乏味。心里的空虚烦闷无法平息,胸口拥堵的情感让人难以呼吸。

&ep;&ep;他和魔族城主有重要的事情,必须将她单独留下。或许真的是重要的事,或许只是履行一些形式上的礼仪,总之都不能允许奴隶的参与。

&ep;&ep;“不想给大人惹麻烦的话,就回房间去。”

&ep;&ep;战士长面无表情的说道。薇薇安知道比起这个魔族的其他时候,这句警告还算客气。

&ep;&ep;“他对你有所改观了,你可以趁机用身体诱惑他。”

&ep;&ep;脑袋里的声音又开始,薇薇安的背脊上蹿起一层鸡皮疙瘩。

&ep;&ep;——怎么可能啊?

&ep;&ep;薇薇安把对幻听的怨言吞回了肚子,然后听话的回到了房间。

&ep;&ep;薇薇安并不想给杰罗添麻烦,虽然她觉得好像一直是事与愿违。她觉得可以相信一下这位战士长,杰罗好像一直挺信任他的。也许正因为如此,这位战士长才会守在门外。

&ep;&ep;——这个可怕魔族是来保护她的。

&ep;&ep;这样想着,薇薇安心里的烦闷就会消散许多。

&ep;&ep;就算再等一等也没什么大不了。

&ep;&ep;5分钟后。

&ep;&ep;“吱呀”,薇薇安从门缝探出头。

&ep;&ep;“那个,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ep;&ep;“他?”魔族战士的脸上露出凶恶的表情,薇薇安有一瞬以为自己会被生吞掉。

&ep;&ep;“菲、菲尼克斯殿下......我是想问殿下去哪儿......”

&ep;&ep;战士长的表情依旧没好转的迹象:“注意你的称呼,你是想暴露大人的魔纹吗?”

&ep;&ep;“混沌之龙确实是最初的魔纹,也是对魔族来说最危险的魔纹。连吞噬者也能吞噬,连王族的能力也能吸收。这才是最接近魔王的存在,才是符合传说的魔王之子。”声音又在薇薇安的脑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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