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朱临丛一凛:“没有、没有!”

&ep;&ep;柳氏再三打量,朱临丛笑道:“想着今日一桩公务,有些出神了。”

&ep;&ep;柳氏这才释然。

&ep;&ep;却说朱沅回了屋子,含素已是按她的吩咐掌起灯,将书摆在了桌上。

&ep;&ep;朱沅净面拭手,这才坐下看了起来。

&ep;&ep;前世她虽说也识得文字,毕竟少了些墨水,在方家,婆婆、嫂子说起话来,偶用些典故来比喻,她总是一头雾水,只能不动声色的看人脸色来判断是否是嘲笑讥讽。

&ep;&ep;如今管家、针线她已不必再学,倒真可以多看两本书。

&ep;&ep;因心中总想着些将要发生的事,不免心绪烦乱,好容易才看了进去,才觉着些味道,含素已在旁催促道:“大姑娘,该歇了,莫伤了眼睛。”

&ep;&ep;朱沅应了一声,依言起身,未来的路很长很长,她想要好好的守护着母亲和弟弟,不急一时。

&ep;&ep;待上了床,迷迷糊糊的做了大半夜的梦,一觉醒来时只听四周静悄悄的。

&ep;&ep;不由心跳如擂鼓,不知昨日是否一场大梦。

&ep;&ep;猛然就听见远远的一阵喧闹,过了一会儿雀环快步奔了进来,大喘了两口气,结结巴巴的说:“大姑娘,大姑娘。”

&ep;&ep;含素听到声响也跟了进来:“雀环,你闹什么?”语气十分严厉。

&ep;&ep;雀环平时总有些惧她的,这时十分着急的道:“大姑娘,门外有个妇人抱着个娃,说是咱们老爷的骨肉呢。”

&ep;&ep;朱沅一凛:是了,知道是这一阵子,却不知是那一日,不想来得这般快。

&ep;&ep;当下坐了起来,吩咐含素、雀环两人迅速的给她收拾妥当,这才领着两个丫环往外走,走到一半回头看了看这两人。

&ep;&ep;含素同朱沅情同姐妹,这会子也只有跟着着急上火的。

&ep;&ep;雀环忠心不用置疑,却不大懂规矩,这会子正一双眼里满是兴奋,只等着看热闹。

&ep;&ep;朱沅便沉着脸对雀环道:“我领你们二人去,只不过,这毕竟是我家的丑事。看着什么,却不许多嘴,可明白了?”

&ep;&ep;雀环这才意识自己这心态不对,不由一张脸涨得通红:“大姑娘,奴婢知道了。”

&ep;&ep;朱沅领着这两丫头走出垂花门,就见临街的大门口全被自家下人给围得密不透风,一个女声正在如泣如诉:“夫人,贱妾自身不求什么,那怕是四处飘零,居无定所也无碍,只这孩子,是朱家的骨肉,跟着贱妾受苦,夫人于心何忍啊!”

&ep;&ep;朱沅走过去,对着转了一圈的下人们道:“都围在这做什么?手上的活都做完了?回头待我查核,但凡有失职的地方,一律扣月钱!”

&ep;&ep;下人们唬了一跳,诺诺的散开去了。

&ep;&ep;朱沅这才看见站在门前的柳氏、朱临丛、朱泖。

&ep;&ep;柳氏先前是急红了眼,加上朱家本就规矩不严,竟没人约束这些下人,倒像是一家子人呼奴唤仆,正欺压妇孺一般。

&ep;&ep;这会子得朱沅点醒,柳氏便是沉着脸,也回过头来朝朱沅点了点头。

&ep;&ep;朱沅走上前去,看了看跪在门前的那妇人。

&ep;&ep;她生得弱质纤纤,穿一身蓝布衣裙,水汪汪一双大眼睛,头发用一根素银簪绾着,再无半点饰物。整个人楚楚可怜的跪在地上,旁边还跪着个男童,看年纪,竟和沉哥儿不相上下,看相貌,和朱临丛也有八分像,这就是铁一样的证据,告诉众人,他是朱临丛的儿子无疑。

&ep;&ep;街边已经聚集了一群看热闹的人。

&ep;&ep;朱临丛急惶惶的,不知道说什么。

&ep;&ep;朱泖瞪着一双眼,恨不能在这妇人身上扎出个洞来:“那里来的贱人!胡乱就上门认亲,我爹爹与娘恩恩爱爱,行事清正,又岂会与你不清不白!”

&ep;&ep;这妇人等的就是这一刻,不免哭得更厉害:“贱妾贾氏,如何不知道冒认官亲有罪?只因这孩儿确是老爷骨肉。不然,姑娘可问老爷。”

&ep;&ep;说着便拿眼去看着朱临丛:“老爷,贱妾这一条命,可全凭老爷一念之间了,老爷只消说沣哥儿是不是朱家骨肉?”

&ep;&ep;朱泖着急的上前一步揪了朱临丛的袖子:“爹爹!这是那来的疯婆子,将这一盆污水往您身上泼,您快告诉我们,不认得她!”

&ep;&ep;朱沅不由点头,朱泖点“污水”这两个字,由不得父亲不多考虑一番——他才做了官,就闹出养外室这个丑闻来,虽说不算个什么大事,却总是风评不美。他又没有根繁叶茂的家世可靠,不过一七品小官而已,对这风评,还算看得要紧。

&ep;&ep;果然朱临丛就面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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