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若有朝一日,她能离开咸熙宫,这些害阿娘欺负她的人...定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ep;&ep;李偃站在屋外窗下,看她面无表情的坐在灶台前,两只手握着一根粗支,正嘎吱嘎吱的用力折断成一截一截的。火光下的双眸黑的发亮,眼里迸出可怖的光。

&ep;&ep;他无比深刻清楚那是什么。

&ep;&ep;是恨,是怨,是唯有死亡才足矣平忿的怒。

&ep;&ep;他拎着手里的东西进了屋,蹲下身,夺走她手里的枯枝,扔进灶内,“手都红了,不是说好等我回来再烧水的吗?”

&ep;&ep;他伤刚刚愈合就把所有的活揽了去,不让她动手。

&ep;&ep;“我瞧着时辰不早了,你总也不回来,”赵锦宁微微笑笑,抬眼看他,表情一震,指了指他衣裳问道:“你那里…怎么弄的?又受伤了吗?”

&ep;&ep;他身上还穿着宦官的衣裳,领口露出的白色中衣边上染上了鲜红,星星点点的洇到靛青圆领袍上一大片,明显是血迹。

&ep;&ep;李偃道:“不是我的血。”

&ep;&ep;赵锦宁不自觉咽了咽喉咙,谨小慎微的问:“那是?”

&ep;&ep;“它的,”李偃提溜起手中的死物到她面前,“吃过兔子吗?”

&ep;&ep;他手里攥着两只兔子耳朵,兔子耷拉着脑袋,肥嘟嘟的肚皮上满是血迹,显然早没了生气儿。

&ep;&ep;“第一次杀兔子…还不熟练,”他笑着说,“等下我去剥皮,这兔子毛还不错,留着你可以做个手袖,冬天戴不冷。”

&ep;&ep;赵锦宁一眼就认出来,这是赵安宁的宝贝兔子。那年高丽岁贡,额外敬献了这只稀有品种兔子,和一只白犬。

&ep;&ep;长幼有序,爹爹让赵安宁先选,赵安宁选了温顺的兔子,那只凶巴巴的白犬就留给了她。

&ep;&ep;上月初,小白溜出去找吃的,到了晚上就变成了冷冰冰的尸体,太监拖着扔进宫门内,告诉她:“这小畜生在御花园惊了大公主的驾,还险些将公主的爱宠咬死,皇后娘娘口谕‘恶犬留不得’大公主心善,特地让奴婢们送还给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