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穿越夜空的黎明,路面的灯还未熄灭依旧照着街边带着倦意的植被。洛嵐朦胧中醒来,听到水管里嘀嘀嗒嗒的水声,又是下雨了么?她起身,拂开垂落地面的纱帘,寂静的院内没有一丝雨的痕跡,只有薄明的霞光印在即将破晓的天空透着淡淡的色彩。她凝神打探着那依旧清晰的水声,原来是雨后的积水淹浸了阳台的地面,洛嵐蹲下来,布满瓷砖的苔蘚覆盖住了排水的出口,只有些许缝隙才能躋身通过,滴滴答答敲打着管道那冗长的身躯…洛嵐找来一根签子,撕破了覆盖在出口的翠绿色薄蘚,'哗—'一声,本静止如镜的水面,扭动着身躯匯成小小漩涡,奋不顾身汹涌而下,就如奔跑的野马拦不住它驰腾大地的灵魂…

&ep;&ep;洛嵐已然是睡不着了。她披上薄薄丝质的睡袍,打开手机看到几条短信,点开一边读着一边走出房间下了楼。

&ep;&ep;信息一:你已经到赤港了吧?怎么样,还习惯吗?

&ep;&ep;信息二:时差调整好了吗?记得按时吃饭和睡觉,入秋记得加衣,註意保暖。

&ep;&ep;信息三:明天有快递寄到你那,记得查收。

&ep;&ep;发来信息的人,一号:祁彦,是洛嵐恢覆时期唯一一个朋友。他们由某人搭线结识,两个人关系甚好,曾经洛嵐的母亲还希望过他们俩能走在一起。可是现实往往都不合人意,所谓任何事情,过犹不及,也许有的人註定是朋友当不了情人。

&ep;&ep;二号:洛嵐的母亲,她纵然不放心自己的女儿独身回国,可是也抵不住她那执拗的性格,这一点像极了她的父亲。三年的疗养只能养好身体,却疗愈不了残缺的心,她想追溯过去的回忆,追回完整的自己,这是每个人失忆的人都可能要必经的过程,洛嵐需要更多的是时间和空间去完善自己,作为母亲选择理解她和配合她便是最大的帮助了。

&ep;&ep;三号:这人是洛嵐所谓的“哥哥”,就是那搭线的某人。他是母亲再婚丈夫的儿子,跟洛嵐一样都是个拖油瓶。年龄要比洛嵐大上几岁,按照惯例应该称之为哥哥,可是他不愿意被叫成哥哥,所以一向都是称呼他的名讳:曜川。

&ep;&ep;洛嵐一一回覆着信息,现在他们那边应该睡着的吧?心里想着,踱着步子走到厨房里取了杯子倒满水,咕嘟咕嘟喝着。

&ep;&ep;初秋总会有那么几天返夏,太阳才露出头角,气温就耐不住地寂寞的向上奔窜,洛嵐光着脚站在楼下木台上手里拿着面包一口一口的嚼着,眼前一片生机盎然的植物,它们积极生长着,错综覆杂的攀爬,像争宠的雀鸟恨不得立马插上翅膀变凤凰,可惜天那么高,眼前所敬仰的太阳大帝终究还是远不可及…

&ep;&ep;也许整修工程是要开始了,剪去这些枝头争先恐后的执着,落叶归根才是它们终究要归去的地方。洛嵐想得出神,忘了手里的麵包还没吃完···

&ep;&ep;叮嚀鐺鐺…手机响了。

&ep;&ep;一个陌生的号码。

&ep;&ep;“你好。”对面的声音很是清亮。

&ep;&ep;“你好…”礼貌回之。

&ep;&ep;“请问您是洛嵐小姐吗?”

&ep;&ep;“哦,我是。”

&ep;&ep;“你好,我是快递员,你有一件包裹大概十分鐘后会送达,请问您此时在家吗?”对面的声音字字清晰。

&ep;&ep;“哦。在家。你送来好了。”洛嵐心里想着,还真是准时。

&ep;&ep;“好的。那待会见。”

&ep;&ep;大约十分鐘不到,快递就到了。

&ep;&ep;洛嵐拆开包装,一个白色长方体盒子。洛嵐微微一笑,猜着里面会有些什么,掀开盒盖,一束小巧精致的干燥花先印入了眼帘。洛嵐拿起那支花束——此花名叫铃兰,迷你鐘状的形态,负着一身纯粹剔透的洁白,似是凝神在风中的女子,静静守候着幸福的归来。洛嵐翻开那张摆在花下的卡片,读起上面的字:

&ep;&ep;洛嵐,花束还满意吗?我觉得你会喜欢。你忘带的东西我都放在盒子里了,一样没少。还有刚出炉的医疗检查报告我也放在里面了,我已经先帮你看过了,透露一下,你很健康。不信的话,自己慢慢读吧……收到后,记得给我回覆,再忙我还是有时间看信息的。

&ep;&ep;曜川上

&ep;&ep;洛嵐读完抿嘴笑笑,脸上掛着淡淡的红晕,她拿起手机,从了曜川的交代——给他发去一则感谢的信息。

&ep;&ep;时光飞速,已然下午时光了。洛嵐换好衣服,准备出去采买些必需品,她叫了的士,一路行驶到超商门前刚下了车,电话铃声响起。

&ep;&ep;打来的人是叶梵,接通了电话,得知他去家里找她,可惜正好错过,她已出了门。

&ep;&ep;“要么你来找我吧,我把地址发给你。”洛嵐在电话这头回道。

&ep;&ep;“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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