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他将自己的杯盏示意了一下,里面方才章绣锦倒满的荷花露早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空空。章绣锦笑了笑:“这话还真是有道理得不讲理。”说着,她笑吟吟地举起酒壶,给容铉倒满,然后举起了自己的杯子:“来,我敬夫君一盏。”

&ep;&ep;容铉一笑,举起酒杯,两人相视,同饮而尽。

&ep;&ep;事情说开之后,之前两人之间的那点儿尴尬立刻就消失无踪了。因为疏风阁坐得舒服,容铉也就继续在这里坐下了,对章绣锦道:“听说章三快回来了。”

&ep;&ep;章绣锦一怔:“二哥上次前去,去了约有两年,怎么三哥这才去了一年多,就要回来了?”

&ep;&ep;“第一次探路总是要慢一些的。”容铉说,“况且你二哥是行商,到了一地总要多与当地商人交流互通买卖,时间自然快不起来。可你三哥是带着邦交的念头过去的,与当地官员打打交道也就罢了。若是不愿意,找下家,若是愿意,见上一面,相互有所来往就好了。”

&ep;&ep;章绣锦想了想,也觉得是个正理,于是点头同意了这种说法:“也不知道三哥什么时候能到。”

&ep;&ep;“还早着,”容铉说,“虽说是快了,可路上大概还有两三个月。这消息还是你二哥家的商船带回来的。”他笑了笑,对章绣锦道:“你大哥如今是本朝最好的海港的缔造者,在其中占有偌大的股份,你二哥是海商世家的女婿,你三哥热心绘制海图,章家女婿热衷建造海船,难不成,章家以后要靠着海吃饭不成?”

&ep;&ep;章绣锦略微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然后轻声道:“也没什么不好。至少这一块,现在还是没有人来抢的生意。”

&ep;&ep;容铉失笑:“用生意来打比方,你还真是嫌朝堂上不够热闹。”停了一停,他又轻声说:“不过,倒也没错。从沈君梓那里得来的消息,日后海上有两百多年的兴盛期,章家借着这个势头,怎么都可以保上几百年的兴旺发达。”

&ep;&ep;在章绣锦的目光中,他别有深意地说:“说不定,容家的江山被人取而代之的时候,章家还会是下一个朝代的中坚。”

&ep;&ep;章绣锦吓了一跳,嗔怪道:“怎么忽然这么说话?”

&ep;&ep;容铉一笑:“怕什么,四下无人,谁能听到不成?不过,这种可能是很有可能的。上辈子自我之后,容嘉的王朝兴盛了只有一百多年就没了。可海上还能繁荣两三百年,实在不行,章家往海外一躲也就说了。若是势大,在海外自立为王也不为过。”

&ep;&ep;章绣锦抿着嘴看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ep;&ep;容铉低下头去,呵呵笑道:“我不过是在想,我们儿女的退路罢了。”

&ep;&ep;章绣锦横了他一眼。容铉一面为这样章绣锦很少出现的鲜活表情而高兴,一面有些不自在地想,也许以后这种不怎么淑女的表情会经常出现了。一时之间,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用什么样的心情来面对。

&ep;&ep;“不过是假想罢了。”容铉连忙补充一句。

&ep;&ep;章绣锦停了一停,轻声道:“当初万国来朝,我曾跟一个外域的伯爵之女学过她们那边一个国家的语言。”

&ep;&ep;容铉抬起头,点头:“我知道这件事。”

&ep;&ep;“她们的国家,”章绣锦歪头想了想,道:“有些是可以用金钱来购买爵位的。”

&ep;&ep;容铉吃了一惊:“这倒是和本朝大不相同。”

&ep;&ep;章绣锦点头称是,随后又压低了声音道:“那边的人,对国王的尊重也没有本朝这么高。贵族的封地,若是没有准许,居然是连国王都进不得的。”

&ep;&ep;容铉越发惊讶,拉着章绣锦的手道:“还有什么一并说来听听,这般闻所未闻之事,真是大开眼界。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连对方的封地都进不去,这样的国王还有什么可以做的。”他想着这些事,开始谋算自己如果过去了,能够怎么从中谋算。

&ep;&ep;章绣锦捡着自己还记得的说了说,看着容铉兴致勃勃的表情,柔声道:“这些事你去问四妹夫,想必他知道得多。或者去问那些出海回来的人,总比我知道得清楚。”

&ep;&ep;“我只是想着,若是我们占了一个岛,买上一个封号,这岛上,可不就等于我们自己的王国了?”章绣锦这样慢慢地说出自己的想法,只是看着容铉的表情,显然完全没怎么放在心上。

&ep;&ep;见容铉一副似听非听的样子,章绣锦也就摇了摇头,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她知道,容铉既然知道了,就肯定会想着从中能得到什么的。

&ep;&ep;一壶荷花露喝完,章绣锦拉了拉还在走神的容铉,轻声道:“太阳都照过来了,还要在这边待着吗?”容铉回神,对章绣锦笑了笑,道:“我去看看杞儿,想来这个时侯有事满地跑了,我拉着他去打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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