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桂花香裹挟着夕阳飘入,窗外棕榈开得正盛,时浅漫不经心地抬眼,微愣。

&ep;&ep;下一秒,她敛去稍纵即逝的惊愕,转着笔,身子闲散地靠着椅背,讥讽看他,毫不掩饰的冷淡。

&ep;&ep;房间针落可闻。

&ep;&ep;“学长,”时浅迎上许成蹊的眼,“我倒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改行了,是研究物理不好玩,想来蹚蹚模特圈的水?还是你缺钱,发现其他兼职都没有当模特来钱快?”

&ep;&ep;许成蹊定定看着她,仿佛没有听出她的讽刺:“浅浅,我那天晚上说的话,是认真的。”

&ep;&ep;那天晚上......

&ep;&ep;夏末秋初的时节,暑气未全然消散,空荡荡的风卷起树枝,窸窸窣窣地吹过偶尔驶离的车辆,比起白日,到底多了些凉意。

&ep;&ep;时浅被他拦住,裸露在外的长臂不自觉颤了下,双手抱胸放在身前:“你谁?”

&ep;&ep;一句「对面相逢不相识」的疏离,将俩人年少情深的过往一笔勾销。

&ep;&ep;许成蹊心脏骤痛,无声垂眸敛去眼底情绪,嗓音随着小心翼翼披到她身上的外套微微暗哑:“是我,许成蹊。”

&ep;&ep;时浅缓缓动了动眸。

&ep;&ep;大脑有片刻空白。

&ep;&ep;深呼吸,极力控制自己不要被他反常的温柔影响,脱下衣服还他,仿佛直到此刻才记起他是谁:“原来是许学长,好久不见,找我有事?”

&ep;&ep;许成蹊攥着衣服的手骨节绷紧,眸光克制:“浅浅,我现在可以追你了吗?”

&ep;&ep;......

&ep;&ep;“砰!”

&ep;&ep;时浅转在指尖的笔掉落,砸在地上,一声急促沉闷的轻响。

&ep;&ep;看着面前一字一句郑重其事的男人,她直起身,忽而一笑:“学长,你上学时有没有学过一篇课文?刻舟求剑,讲的是一个蠢人,坐船渡江时不小心掉了把剑,也不下水去捞,反而只是在船舷上刻了个记号,以为等船靠岸,自己再沿着做记号的位置下水就能找回它。”

&ep;&ep;她直视着许成蹊,眸光冷漠:“学长,你该不会以为这么多年过去,我还傻逼兮兮地站在原地等着你回来吧?”

&ep;&ep;窗外响起风弄枝叶的涟漪,仿佛恋人温柔的呢喃。

&ep;&ep;许成蹊听到这段熟悉的拒绝,并未退缩,只是依然用那双清澈如初的眼深深看着她:“我知道,所以,我那句话,不是征求。”

&ep;&ep;时浅心脏狠狠一颤。

&ep;&ep;这么多年,他是回炉重造换了颗心,全然不记得当年他是如何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她的吗?

&ep;&ep;“不好意思,我在办公室不谈个人私事,你那些话不如留着去骗其他女孩子。”时浅冷静地恢复如常,“如果学长你是来应聘我的模特,我倒可以看在你缺钱的份上给你一个面试的机会,想当我的模特,很简单,就一点,必须得和我证明下他的身材。”

&ep;&ep;她似笑非笑地看着许成蹊,目光轻慢地扫过他严丝合缝的衣襟,轻启唇:“裸体。”

&ep;&ep;第29章(火葬场)&ep;“你是我见过身……

&ep;&ep;正贴着门偷听的邱思衡差点儿跪下。

&ep;&ep;“旧情人”相见如此杀红眼的吗?!他跟着时浅这么多年,别说是第一次听她提如此荒唐的面试要求,就是那些圈里女友粉无数的当红明星模特,在她面前裸奔她都不会多看一眼。

&ep;&ep;时至今日,邱思衡才猛然意识到,时浅这么久都没谈过恋爱,恐怕不止是因为年少时就遇到了许成蹊这般惊才艳绝的男神天花板——审美被养刁不可怕,放不下才是真正无药可救的执念。

&ep;&ep;一门之隔。

&ep;&ep;许成蹊很轻地动了动喉结,眸光本能低垂,然后,开始解衣服。

&ep;&ep;时浅以为他会拒绝。

&ep;&ep;猝不及防的怔愣后,很快恢复淡定,轻佻地靠着桌,看着男人脱下衬衫,连带着背心一同放到沙发,露出清瘦紧致的上半身——年少时朝思暮想的裸体此刻就在她面前,男人比离开前愈发成熟,青涩的少年感融入他轮廓分明的腹肌,线条干净,不算夸张。

&ep;&ep;阳光照出他背后明亮的穿衣镜,将处于视野盲区的风景一同反射于时浅双眸,深凹的脊柱线流畅完美,是造物主对他太过偏爱的精心雕琢。

&ep;&ep;时浅眸光微深。

&ep;&ep;故作镇定地看着即使半身裸露,也依然禁欲不容侵犯的男人,手中的铅字笔紧紧抵着指腹,出卖她真实情绪的摇摇欲断。

&ep;&ep;许成蹊手指停在腰带,抬眸看她。

&ep;&ep;时浅看出他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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