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周玄清紧紧的将她按在怀中,努力平息混乱的气息,嗓音喑哑。

&ep;&ep;“阿年,你莫要怕,我会安排好一切,不要怕,乖乖的去,剩下的事,全都交给我,我必不会让你受一丝一毫的损伤,即便是声名。”

&ep;&ep;又捏着她的肩膀,神色极其认真,与阿年双眸对视:“阿年,等我,等我娶你。”

&ep;&ep;这句等我,周玄清早就想说了。

&ep;&ep;那日去永城前,放下帷幔后,他没有想到,这句话,竟是要等到现在才能说出口。

&ep;&ep;好在,也不算晚。

&ep;&ep;马车晃晃悠悠的又停下了,德喜在外头喊了一声:“世子,到了。”

&ep;&ep;周玄清眸色转浓,定定的瞧着阿年,眼中满是不容忽视的坚定之色。

&ep;&ep;他又重重的在阿年额头印下一吻,随后便出了马车。

&ep;&ep;阿年只觉一阵头晕脑胀,这个局面是她万万没有想过的。

&ep;&ep;好不容易压下心头那股子羞意和小鹿乱撞的心,细细思索周玄清的话,总算反应过来,周玄清的意思,这是他安排的?

&ep;&ep;忽然想起了什么,云央曾经说过,她那时被人带走的时候,就是这般——

&ep;&ep;“我一叫唤,他就在我身上一点,我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你看,他就点这儿,这儿,”云央还指着自己肩头处,示意给阿年看,“可疼了。”

&ep;&ep;阿年总算想起那人给她的熟悉感是为什么了,分明便是那张画上的人,那时候,她拿着画到处找云央,只是真人稍有不同,她也不再留意,一时没有想起来。

&ep;&ep;也不知道家中是何状况,阿年心头担忧,可周玄清说他都安排好了,一时喜忧参半,不知自己该如何去做。

&ep;&ep;周玄清显见是误会了自己和叶繁星的关系,可这本就是他们故意让周玄清看到的,阿年若是强行留在玉京城中,日后倘若有心人知道,恐怕有关国公府的传言更是甚嚣尘上。

&ep;&ep;这些八卦轶事,尤其是权贵之间的,平头百姓更是喜欢议论纷纷。

&ep;&ep;罢了,世子说话一向算话,此番,就信他?阿年心头泛起涟漪。

&ep;&ep;心中却也气恼,为何不让她说话?这也是商量好的么?娘亲还不明情况,若是发现自己不见了,岂不是要大大伤心一场?

&ep;&ep;此时再回转也不能了,等她双脚赶到,怕是天都要黑了。

&ep;&ep;幼时岑缨便和她耳提面命,任何事,总有利有弊,旁人说的没用,要自己来看,选对自己有利的才最好。

&ep;&ep;阿年从小便听话,岑缨有许多话,她都不太记得了,唯有这句,她记得很牢,也让她在国公府里,得以默默平安长大。

&ep;&ep;只是马车行的越发快,阿年无法,用力敲车厢门:“得喜,停下,我想方便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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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吉时将近,日光越发炽盛,蝉鸣声声,院中桂树蓊郁,日光也只能透下一点斑驳树影,树底下站了不少的人,皆是面色带喜。

&ep;&ep;屋中新娘子已是穿好着装,一身红嫁衣张扬妍丽,红盖头上金银线掺杂绣出的鸾凤栩栩如生,她敛手安静坐在床上,只等吉时临近,等着情郎来接。

&ep;&ep;男子此时还未走,见女子安静坐好,他面色极不高兴,眉头皱的更紧,紧抿着唇,盯着一身嫁衣的新娘子。

&ep;&ep;可时辰不早,他得走了,再待下去会惹人怀疑的,再次回头看了一眼,男子开门出去。

&ep;&ep;正好碰到端水进来的岑缨,两人碰个正着,男子连忙抬手躬身:“岑夫人,礼单和少夫人再次都确认过了,没有问题,小人先告退。”

&ep;&ep;岑缨并未瞧他,视线全在自己女儿身上,笑盈盈的点头:“哎,多谢这位管事。”

&ep;&ep;男子出去后,岑缨将插着竹管的水杯递到阿年面前:“来,天气热,少喝些,等会成婚的礼节可是累煞人呢。”

&ep;&ep;阿年轻‘嗯’了声,想揭开盖头,手却被重重拍了下去,阿年吓得浑身一颤,手心发黏。

&ep;&ep;“做什么呢,你这丫头,怎的这么马虎?”岑缨哭笑不得,“这盖头一旦盖上了,就只能等新郎官来揭开了。”

&ep;&ep;阿年眼见着放松下来,接过水,塞进盖头就着竹管略微吸了两口。

&ep;&ep;接着就听到外头鞭炮声起,岑缨面色一喜:“繁星来了,阿年,乖乖等着。”

&ep;&ep;阿年微微点头,岑缨笑着出去了,没看到坐在床上挺直脊背的新娘子,瞬间弯了腰,还拍拍胸口,吐了口气。

&ep;&ep;男子赶路极快,到了商量好的地方后,正巧看到周玄清从车厢里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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