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孽种”

&ep;&ep;此刻叶繁星脑海中依旧在回荡着国公夫人的那声怒骂,抬头看着阿年,眼中露出茫然之色,哑着嗓子道:“阿年,一个人若是不知道父亲是谁,是不是很可悲?”

&ep;&ep;叶婉和国公爷还有国公夫人的关系,就像是盘根错节的树根,一段连着一段,一截缠着一截,没有人不怀疑,连叶繁星都在怀疑,他是不是——孽种?

&ep;&ep;一句话问的阿年一怔,她扶起叶繁星,微微摇头:“不知道,叶大哥,我从小就没见过父亲,不过有什么关系呢,你就是你自己啊。”

&ep;&ep;叶繁星苦笑着摇头:“我与你不一样……”想和那边说,又颓了口气,“罢了,这样的话,反正我听了无数次了。”

&ep;&ep;可只有这一次最最伤人,叶繁星对国公夫人是有孺慕之情的,即便那些年,国公夫人如何辱骂他,他都一声不吭的接着。

&ep;&ep;可今次的这声怒骂,那满脸狰狞眼中含恨的模样,竟叫他有些惶恐。

&ep;&ep;他到底,是不是他们口中的孽种?

&ep;&ep;叶繁星顺着她的手站了起来,腿已经蹲麻了,两人搀扶着渐渐远去。

&ep;&ep;刚刚才返回来的周玄清看着二人的背影,眸色深沉。

&ep;&ep;他还想与叶繁星说一说当年的事,告诉他,他不是孽种,到底是自小一起长大的,如寒冰一样冷眼相看许多年,到了如今,也该冰释前嫌了。

&ep;&ep;德喜本想将两人喊住,被周玄清拦住了。

&ep;&ep;过了半晌才收回目光,淡淡的说了句:“走吧。”

&ep;&ep;天色渐渐暗淡,如今也算是昼长夜短了,即便是没了日光,也能看的见路。

&ep;&ep;周玄清赶回国公府后,发现府中气氛有些奇怪,他拧眉揪住一人:“发生何事了?”

&ep;&ep;“世子,是,是徐姨娘小产了。”

&ep;&ep;周玄清闻言,也不以为意,等他想起来徐姨娘是谁时,已经到了母亲的院子。

&ep;&ep;寿安院十分热闹,国公爷正在里头拍桌子,周玄清只淡淡瞥了一眼便罢,周季深经常拍桌子,并且不把茶杯拍的蹦上三蹦就不罢休。

&ep;&ep;周玄清掀帘子的手突然顿了一下,他出府前,还和国公爷闹了个不愉快。

&ep;&ep;第38章抬头的第八天

&ep;&ep;当时周季深去找他,说是想谈谈关于周玄宁的事情,周玄清不愿与他纠缠,只冷冷的讽刺了几句:“父亲还是多关心下母亲和后院的姨娘吧。”

&ep;&ep;把周季深气的面色涨红,可他自来便气短,尤其是自那事后,更加在儿女面前无法抬头,平日见面都能觉得内里尴尬万分。

&ep;&ep;可到底是做老子的,被儿子这么一通嘲讽,实在是不应该,周季深朝他愤愤的“哼”了一声,便走了。

&ep;&ep;周玄清走进去的时候,看到国公夫人面色苍白的坐在软榻上喝药,眉眼疲惫不堪,整个人呈现一种病态。

&ep;&ep;周季深拍了桌子,随后满脸颓然的坐在圆凳上。

&ep;&ep;“清儿来了。”声音倒是挺轻松,随后下巴往周季深方向微抬,“你父亲跟我说,徐姨娘的胎儿……”

&ep;&ep;“这些事你知我知就行,跟孩子说什么?”周季深朝国公夫人嚷嚷起来,满脸不高兴。

&ep;&ep;他其实到现在也还是懵的,国公爷这人,一生都活在树荫下,从前有老国公撑着,现在有周玄清撑门面,他袭爵位后,每日里都无所事事。

&ep;&ep;这几日接连在妻子儿女面前碰了三个钉子,心中烦闷不已,便想着去后院解解闷。

&ep;&ep;恰好看到锦纹挺着肚子散步,她肚子有些大,大夫让她时时出来走动,周季深忽然想到,当年国公夫人怀宁儿时,好像也是这般辛苦,周玄清说的话,好像也并不是没有道理。

&ep;&ep;心中叹气,便也对锦纹关怀备至起来,心里其实也有一点点的气怒,儿子女儿与自己都不亲,那这个生下来他好好的待,总能与自己亲了吧。

&ep;&ep;也是锦纹倒霉,她见周季深心里不快,眉头拧的极紧,便多嘴问了句:“爷,这是怎的了?”

&ep;&ep;周季深心头烦闷,摸着她的肚子道:“还不是那小兔崽子,天天气他老子。”

&ep;&ep;本只是一句抱怨,私心里还是很满意周玄清的,如今国公府在玉京城还有些脸面,那全都是靠周玄清。

&ep;&ep;昭文馆虽好进,可这般年轻的直学士不好找,那都是学识渊博才有的殊荣,将来若是有造化,是能著书立传流芳百世的,周玄清刚过弱冠就考进去,一度受到众人称赞,可谓是给他大大的涨了脸面。

&ep;&ep;锦纹见他极是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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