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殷牧昭冷笑,乘胜追击想借势一刀砍在徐之脖子上,谁知兔起鹘落的瞬间,徐之跳起来躲过了他的横劈,足间轻点马背,抓着空中飞舞的枪头,纵身一跃到他面前。

&ep;&ep;殷牧昭来不及撤刀回防,眼见徐之手持折断的木杆,这一截木杆如短匕一般,徐之将银色的枪头像匕首一眼刺进了他的胸膛,他先闻到猩香的血气,再感受到锥心的疼痛。

&ep;&ep;曾几何时他很爱将侍从打得满脸鲜血,他闻到血味便会心满意足。蓦地闻到自己的血,他却颤抖着不能自抑。

&ep;&ep;殷牧昭跌落马下,沉重地摔在沾满血污的泥土中,他一只手捂着心口,一只手抓住徐之还要再刺的枪头,手掌被银枪划破,在生死的一刹那,他痛声哀求:“徐之!朕与你共享天下!你不要杀我!徐仲能给你什么?你替他卖力又有何用?我能给你天下!”

&ep;&ep;“殷牧昭。”

&ep;&ep;少年手上沾满仇人的鲜血,樱色的薄唇上噙着一抹笑意,眼里闪着激动的光彩,“我是你一直在寻找的那个人。”

&ep;&ep;殷牧昭心口绞痛,双眼瞪圆,他一下就想到了徐之像谁,他像林绿萼身边跟着的婢女云水,也像前朝皇后——那个他强幸不成,被他按着头颅触柱而亡的女人。

&ep;&ep;“晏……晏隽之……你是晏隽之!”殷牧昭口吐鲜血,悲愤地呐喊,他一直隐隐觉得晏隽之没有死,他果然还活着!

&ep;&ep;他看着打开城门奔向晏隽之的林志琅,他想起十一年前林志琅突然带世家贵族投降奔向他,难道那年他是假意投降吗?他突然觉得十一年富贵梦一场,他怔怔地盯着耀眼的日光,死不瞑目。

&ep;&ep;徐仲带着人马赶到了徐之面前,他哈哈大笑,“侄儿,还是让你先一步下手了!”他翻身下马,一脚踢在殷牧昭的尸体上,又吐了一口唾沫。

&ep;&ep;林志琅头戴梁冠,身穿宽袍华服,手捧朱色盘子,迎着春光疾步而来。

&ep;&ep;徐仲心里不安,正要说话,林志琅当着三军将士的面揭开了朱色盘子上面的明黄色绸缎,露出了里面的传国玉玺。

&ep;&ep;这块放在宝华殿的木柜下,被宁离离藏了一年多又交给云水的玉玺,云水一直仔细保管着,不久前他将这事告诉了岳丈,岳丈激动地大笑,“太子殿下要恢复身份,就要恢复得轰轰烈烈,让徐仲猝不及防。”

&ep;&ep;林志琅高举朱盘,场中数万人看着在日光下璀璨夺目的盘龙玉玺,一时怔住。他朗声道:“反贼殷牧昭死前,高声喊出太子殿下之名,想必将士们也都听到了!”

&ep;&ep;他将玉玺端放在云水面前,一挥长袍跪倒在地,“太子殿下,受老臣一拜。”他话音刚落,身后的梁集,月城郡守,及云水带来的士兵纷纷跪下。

&ep;&ep;徐仲那边的钱思和许家四兄弟,高声呼道:“太子殿下,末将来迟了!”钱思所带的士兵们也跪了下去。

&ep;&ep;在空旷的平原上,烈风阵阵,徐仲想不到事情会发展成这幅模样,他身后的人犹豫着也跟着跪了,唯有徐仲一人站在晏隽之面前,他不能跪。

&ep;&ep;徐仲双手紧捏成拳,他只能听到风声和自己激动的心跳声,他面露微笑上前一把搂住侄儿的肩膀,“走,去我营中痛饮两杯!”

&ep;&ep;云水也笑,“今日与皇叔,不醉不归。”

&ep;&ep;第128章中毒&ep;去下药吗

&ep;&ep;徐仲带兵在月城外的平原上安营扎寨,夜晚宴请云水喝酒同乐,庆祝斩杀逆贼之喜。

&ep;&ep;但这喜庆却带着一丝诡异的氛围。

&ep;&ep;徐仲的大帐搭好后,他火速招心腹闫席坤、年辉在帐中密谋,又派士兵将前来询问事宜的钱思挡在外面。

&ep;&ep;云水在徐仲军中做事时,屡遭闫席坤、年辉挤兑,那时他们尚且不知徐仲是前朝亲王,只是与钱思等人争权夺利,见不得与钱思交好又是徐仲侄子的徐之。

&ep;&ep;如今知晓了两人竟是前朝太子和前朝亲王,更是要争取权势,他们围着徐仲密谋,一定要将晏隽之除掉,年辉说:“我军有士兵十五万,晏隽之带来了收编的两万人、禁卫军三万余众,梁集的六七万士兵,总数是比我们少的,此地又在西北,王爷占天时地利,不如发难将他一举拿下。”

&ep;&ep;“不可不可。”徐仲连忙摇头,世人皆知去年侄儿救了他的命,又知晏隽之是前朝太子,他若此刻将他围堵屠杀了,他就会背负忘恩负义的骂名,他在意名声,否则当年先皇将皇位传给那个病秧子的时候他就造反了。

&ep;&ep;他拍着面前沉重的紫檀木方桌,震得桌上的茶杯哐当作响。

&ep;&ep;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隽之之前在营中跟随他的时候,瞧着是个不多话的闷葫芦,对他的命令也十分听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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