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是说说就会自己出现吗?你到底要天真到什么时候才能清醒!我当初就不该……我当初就不该!」

&ep;&ep;那「不该」的后头要接什么,她没能说出个所以,太多太多了,不该留下孩子,不该跟时以声上床,不该答应时以声最初的邀约,不该抱持着无谓的梦想放弃学业,一事无成——她的人生早在很早的时候就错了,错得彻彻底底。

&ep;&ep;她算了算户头的钱,将手术的费用先寄了回去,再把打工的假都请了,收拾完行李又回乡照顾母亲去了。所幸手术安排得早也顺利,前后不到一个月就能出院,她沉默地替母亲收行李,心里满是忐忑,手术结束,焦点自然就会到她头上了。

&ep;&ep;「累的话就回来吧。」

&ep;&ep;但她母亲什么也没问,牵起她的手在掌间细细按揉。

&ep;&ep;「妈……对不起……」

&ep;&ep;那瞬间她就哭了,哭得一塌糊涂,同时也如释重负。她答应了母亲的提议,一回去就把工作辞了,只留了一个无法马上辞的做到月底。那时她也怀孕八个多月了,事情处理完也刚好回家待產,这些决定她都没有跟时以声说,只打算临行前一天留个字条他。

&ep;&ep;但她就在要离开前接到了经纪人的电话,她最后一次试镜,因缘际会下被邀请去客座观赏的导演最近要拍新戏,那位导演对她的演技念念不忘,恰巧角色也适合,就指名她来试镜,试镜的时间还让经纪人问她意见,八九不离十就是给她演了。

&ep;&ep;「你也知道陈导的戏是品质保证,名望更是属一属二,光是被他指名就够成话题了!虽然这样让你走又让你回来……可这对我们来说都是不可多得的机会啊!」

&ep;&ep;经纪人话说得激昂,她的手都握上了行李箱,内心却又无法自拔地掀起了波澜。她看着自己的肚子,事到如今本该拒绝的,但说出口的话却是变了样——

&ep;&ep;「我家里有些事,试镜能办在两个月后吗?」

&ep;&ep;她给母亲打了电话,把给时以声的字条收了,回到房间开始思考。倘若她因此走红,孩子对她的演艺生涯就会是极大的致命伤,所幸知道怀孕后找的工作都是些低调的杂物处理,被人注意的机会很少,但现在的情况是不论如何都得生,在医院就会有纪录,迟早会被查出来——

&ep;&ep;她很快就得出了结论,做了个大胆也荒谬的决定。她花了不少时间,打听到了传统接生的產婆,乡下地方隐蔽,人口流动低,又鲜少关注年轻世代的演艺圈,她只得这么做。

&ep;&ep;事情联络好,还亲自走了一遭,她带着简便的行李下乡待產,时间是算得挺准的,底达到生產不出一个礼拜,她没想着休养,带着孩子回到时以声的住处,她算过时间,时以声那时不会在家。

&ep;&ep;她原本是想把孩子随便丢在路上或送孤儿院的,可考量了诸多情况,连孩子未来会不会与自己长得相像而被怀疑都想过了,最后她把出生不久的孩子——也就是时霂光留了下来,时以声也该负责,她埋怨他,却也信任他不会扯她后腿,她明白他能把这件事处理好,至少是不会波及到她的程度。

&ep;&ep;无视孩子的哭声,她断了与时以声的联系,住进公司的宿舍。不久,她一如预期地拿到了角色,也一切顺利地开始大红大紫,机会一个个送上门,终于给她熬出了头。

&ep;&ep;起初时以声有低调地找过她,被她几番冷言赶走后就没了消息。再次有消息已过了三年,时以声的剧本得了奖,拍出的成品广受讨论,渐渐地来到了聚光灯下。都在影视界打滚,自然是会碰头的,她参加了时以声的新剧试镜,并且意外也似乎不太意外地拿到了角色。

&ep;&ep;远在交往前,时以声就说过以后要让她演他的剧,如今这句话是兑现了,关係却是大不同了。她本想调整心态与时以声在工作上交好,可她还是低估了时以声的执着,在开完会,人群鱼贯而渐散的走廊,时以声把她拉了过去——

&ep;&ep;「沐暮……以前是我错了,我跟女儿都在等你回来。」

&ep;&ep;「……你又知道哪里错了?」

&ep;&ep;她确实是怨他,但也晓得这一切并不全是时以声的问题。她不喜欢时以声这样的说词,好像什么也没搞清楚,道歉就完事。再者,见到时以声就令她想起过往的那些痛苦,即便处境是今非昔比,她也不愿再回头。

&ep;&ep;「现在我们之间只有公事,你别想毁掉我好不容易得到的一切,听见没?」

&ep;&ep;她咬牙切齿地警告他,但显然是没有太大的效果。时以声没有强迫,也没有放弃,两人在日后的每次碰面都上演了类似的戏码,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到最后她已经渐渐忘却了排斥时以声的根本原因,只徒具形式地拒绝、逃避,与自己也弄不明白的情绪较劲。

&ep;&ep;他们维持了好长一段她表面嫌恶,却无法彻底断捨的矛盾关係。一直到,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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