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早在霍雅被掳到对座大楼的楼梯口前,方清基本已经将那些找麻烦的解决了大半,伤的伤、倒的倒,剩下不到十个还站着的,手中攥着球棍与榔头,要进不进、要退也不退,为难得很。

&ep;&ep;三十几个打不过一个,简直太荒谬。

&ep;&ep;这话要传出去,今后面子往哪摆啊?

&ep;&ep;「你们自己上?还是我上?」方清一派从容,长指往运动外套的口袋里又摸出了打火机还有一支菸,点燃,然后慢条斯理吞了一口,连眼都懒得抬,「一支菸的时间,你们自己掂量一下。」冷清的嗓音再开口,是再熟悉不过的云淡风轻。

&ep;&ep;此间,风雨好似都为他的高慢静止了片刻。

&ep;&ep;有一瞬间,竟是万物皆无声。

&ep;&ep;「……」

&ep;&ep;「方清。」一声轻挑的少年嗓音从远处传来,穿过风雨、越过人群,将眾人喊得都回过身去,可他嘴里喊的那人却仍旧连眼都没抬,闷着头,旁若无人继续抽他的菸。

&ep;&ep;被完全忽视的少年非但没一丝恼火,嘴角反倒还弯了抹弧度。

&ep;&ep;瞧瞧这态势,果然是方清呢。

&ep;&ep;来者有五。

&ep;&ep;少年四位,看上去都不是什么善类,而被推在最前头的是名少女,看上去儼然和他们不是一掛的,她困窘的表情说明了一切,人就是不情不愿被擒来的,一眼就能辨。

&ep;&ep;这一行五人远远从长廊的那一端走来,伴随身侧风雨瓢泼,零零落落散了他们一身。

&ep;&ep;那少女被半推半就地前进,走了一小段路后,忽然脚步一顿,表情煞是不耐烦地回过头,向后方少年不知说了一句什么,但太远了听不清。只见,原先推她前进的那人露出些许惊讶的微笑,便夸张地摊开自己双臂自她身上撤开,离那少女离得远远的,还给她比划了一个「行,您先请」的手势。

&ep;&ep;少女眥了他一目才回身,然而一回身就对上前方一行兇神恶煞的视线,遂又赶紧压下了脑袋来,揪紧五指,步伐很慢,十足犹豫。

&ep;&ep;后方传来少年们的訕笑声。

&ep;&ep;站他们对面的人马听不见聊的是什么,直到他们走得近些的时候,里头其中一人衝楼梯口轻浮喊了一句:方清!你女朋友好像很害怕,你也太狠了,到现在还不来救人!

&ep;&ep;由于方清一直待在半层楼高的楼台上,视线不及,虽然知道有其他人来了,却不知来的是何人,然而想来也是没兴趣的。可方才听闻少年这段话,他长指还夹着三分之一截菸,欲抬手去抽的动作俄顷就是一顿。

&ep;&ep;女朋友?

&ep;&ep;他什么时候多了个女朋友?

&ep;&ep;直到那一行五人终于走到楼梯口下方,眾人为他们腾出一条道来,他才终于看清来的是何人。

&ep;&ep;方清一抬眼就对上了霍雅的视线,对方一见他便毫不犹豫拔腿就欲往他那奔去,可惜身后有人不让,五指一拢,就将她纤细的腕给箍住,把她整个人死死往后牵制去。

&ep;&ep;动作十分粗鲁,很不怜香惜玉。

&ep;&ep;疼得霍雅小脸一阵抽。

&ep;&ep;方清长腿不自觉往前挪了一步。从头至尾一直从容自若的模样,在此刻终于有了些许的动摇,虽然不太明显就是。

&ep;&ep;方清没什么表情,一双乌眸就佇眙在还扯着霍雅腕上的那隻手,许久,才抬起眼来去看那手的主人,然而才开口说了三个字,就仿似被对方猜中心思似的,径直打断。

&ep;&ep;「她不是──」

&ep;&ep;「她是不是不重要。」少年没甚好意衝方清一笑,「重要的是,本少爷今天,想看你被揍个半死。」

&ep;&ep;少年语落,天边正好响了一记闷雷。

&ep;&ep;方清与那人无声对峙了半晌,末了,才意味不明嗯了一声,随手把长指上的菸给捻了。然而霍雅身后那些人的其中一个菸癮却犯了,便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白长寿,火一点,就兀自吞起了云雾来。一缕一缕的,当时风正好就往霍雅那处颳,薰得她都要窒息,猛猛咳了起来。

&ep;&ep;居然把眼泪都给薰了出来。

&ep;&ep;当时方清就站在那半句话没开口,可后来仔细想想,他貌似就是从那以后便不再碰菸了。

&ep;&ep;方清捻熄了菸后,便云淡风轻说了一句一点也不让人云淡风轻的话。

&ep;&ep;他说──你打吧,但别伤到她了。

&ep;&ep;闻言,眾人无不一阵错愕。

&ep;&ep;只有霍雅胸口一窒,一颗心好似让人重重一槌,再也跳动不了似的,甚至不知当时自己究竟是用什么心情抬眼去看他的。

&ep;&ep;他怎么能轻易说出这种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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