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他今天穿的是一件纯白色短T,汗水打湿了一片,肩胛骨的位置很透,底下纹身的线条都露出来了。

&ep;&ep;郑岚拉了拉衣服,带好东西进了余越隔壁的浴室。

&ep;&ep;他已经开了水,隔着一块门板郑岚都能感受到蒸腾的热气。

&ep;&ep;余越和他聊了些有的没的,又问他:今天咱俩这表现能合格吗?

&ep;&ep;郑岚还没说话,两人就一齐听见推门声,都不说话了。

&ep;&ep;进来的正是陈嘉言和裴宴,他们也在聊天,多数时候是陈嘉言在说,裴宴嗯几声。

&ep;&ep;两人很快也进了隔间,陈嘉言突然问:余医生,你经常和郑医生一起打球吗?

&ep;&ep;是,以前周末我们都会出来,锻炼身体。余越答。

&ep;&ep;四个人站在邻近的隔间里,说话声音彼此都能听见。

&ep;&ep;陈总和裴总也打得很好啊,有点超出业余范围了。余越恭维道。

&ep;&ep;我不至于,裴宴是真的,他可是请专业教练来打过一阵的,后来教练不请了就来折磨我陈嘉言抱怨道。

&ep;&ep;一直被提到的裴宴才终于缓缓开了口,陈嘉言,奖金烫手的话可以不要。

&ep;&ep;陈嘉言切了一声,又说:你老同学在这儿啊,说话注意点儿。

&ep;&ep;郑岚揉着沐浴露的手顿了一下,听到裴宴笑了一声,注意什么?

&ep;&ep;陈嘉言不理他了,四个人没有再聊天。

&ep;&ep;最先洗好的是余越,他换了衣服就带着东西走了,第二是郑岚。

&ep;&ep;他往里穿了件长的棉质T恤,外面还是套着他的棒球衣,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的。

&ep;&ep;郑岚换衣服的速度很快,但他头发还湿着,等留下来吹干,于是也就不想着怎么逃了。

&ep;&ep;拿了浴室里的吹风机,郑岚面朝镜子吹着。

&ep;&ep;热风声音很大,他几乎没有听见陈嘉言和裴宴洗好了出来的声音,陈嘉言走到他这边来看镜子,把出神的郑岚吓了一跳。

&ep;&ep;不好意思。陈嘉言也发现自己吓到他了,道了句歉,郑岚说没事,他便转身走了。

&ep;&ep;郑岚通过面前的镜子往身后看,裴宴侧身站着,正在穿衣服。

&ep;&ep;他弓着身子,腰腹微卷,拉衣服的时候一块块线条流畅的肌肉隆起来。

&ep;&ep;郑岚正想移开眼,裴宴却突然抬了头。

&ep;&ep;两人的视线在镜中交汇一瞬。

&ep;&ep;郑岚又摸了一把自己的头发,关掉了吹风机。

&ep;&ep;拔插头的时候他伸出手,被裴宴抓了一下手臂。

&ep;&ep;我用一下。他说。

&ep;&ep;郑岚便把吹风机给他留下,转过身去要走的时候,头发被温热的手掌盖住。

&ep;&ep;他身子僵了僵,感觉到裴宴的手指插在他发间,像把梳子似的扒了扒。

&ep;&ep;还湿着,指腹捏在一起,裴宴很轻地揉了揉郑岚的头发,勾了身子看他额头,被砸那里还好吗?

&ep;&ep;没事儿,没那么脆弱。郑岚偏过头,头发丝儿轻易地从裴宴手里溜走,只有湿润的发尾还落了几滴水珠,留在裴宴的掌心里。

&ep;&ep;郑岚径直出了门。

&ep;&ep;外面空气更加通畅,郑岚缓了口气,余越和陈嘉言都站在医生们身边聊天,还有刚才的那位周总。

&ep;&ep;郑岚也走过去,但没有怎么参与,倒是陈嘉言过了一会儿发现他也在,问了一句:裴宴呢?

&ep;&ep;吹头发。郑岚说。

&ep;&ep;陈嘉言笑了一下。

&ep;&ep;郑岚觉得他好像知道什么,所以做什么都像带着暗示一样。

&ep;&ep;他们也没等裴宴多久,过不了一会儿,裴宴穿戴整齐地从浴室里走出来,脑袋上棒球帽还盖着。

&ep;&ep;大家见他过来,都止了声,裴宴好笑地看了一圈,说:愣着干什么?吃饭啊。

&ep;&ep;餐厅离球场有点距离,因为余越和郑岚已经做好了应酬的准备,两人都没开车,裴宴取了车停过来,把车窗降下来,也没点谁,就说:上车吧。

&ep;&ep;主任推了郑岚一把,说:你们是同学啊,正好趁这个机会多聊几句。

&ep;&ep;郑岚没办法,所有人都把裴宴的副驾驶让给他,他只好坐了。

&ep;&ep;安全带的扣子都快落到锁孔里了,郑岚想到什么,问:不然我来开车吧。

&ep;&ep;不用。裴宴一面说,一面握着他的手腕将安全带摁进去了。

&ep;&ep;主任和余越坐在后座,两人还能时不时说上一两句,前面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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