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书房内的落地灯有着暗金色调的灯罩,把里面原本散着白光的白炽灯泡都晕染成了和灯罩一样的黄朦灯光,和宽大书桌上那只能照亮桌面的台灯一起,将两人此时的影子捏揉到了同一处,拉在了暗地里。

&ep;&ep;眼前的小姑娘只有显而易见的青涩与稚嫩,还没有被世俗沾染过的我行我素……以及根本从不设想自己做的决定会带来的所有可能的后果。

&ep;&ep;她无疑是美丽的,巴掌大的脸上嵌着一双灵动的眼睛,即使她现在已经哭肿了眼角,哭红了鼻头,甚至连脸上都是交错着的斑驳泪痕,但只会让人感到她的凄楚与逞强,还有与之相应的、想要怜惜她的心情。

&ep;&ep;陈一乘此刻认知到,自己在听了她的请求之后,已经下意识地将她当做一个女人来打量。

&ep;&ep;明明不久之前还想着她能穿一些弟弟上学时穿过的衣服,她在他眼里只是一个臭脾气又爱顶嘴的小孩子。

&ep;&ep;心里那种躁动的感觉一直没有压下去过,而且嘴里遗留的些许姜糖的味道似是在反复提醒他这个事实。

&ep;&ep;有些热。

&ep;&ep;可是喝过酒之后的上头体热原本就是正常的。

&ep;&ep;“去洗澡然后休息,明天跟着你的表哥回家。”

&ep;&ep;玉伶听着陈一乘沉声说出的命令,像是对她的荒谬言论所做出的最委婉的训斥,她并不会因此而退缩。

&ep;&ep;但她的心间也划过一种名叫羞愧的情绪。

&ep;&ep;陈一乘从不去派乐门之类的夜场,坊间没有关于他狎妓嫖娼的蜚语,他的确是名副其实的刚直又正派的作风。

&ep;&ep;连他宠惯教出来的陈一瑾也没有传出过任何谰言,只是性格上随意不羁了一些。

&ep;&ep;玉伶蓦然间有些自艾自怜,她认为自己在做一件不对的事情。

&ep;&ep;可这只与陈一乘有关,与自己无关。

&ep;&ep;她只是在做生意而已。

&ep;&ep;“首长,您听见玉伶说的话了吗?”

&ep;&ep;玉伶的声音在说话时有些克制不住地颤抖,是她在强迫陈一乘正面回应她。

&ep;&ep;她只能靠咬牙来绷紧面容以维持自己的底气,在陈一乘面前所有的一言一行让玉伶只觉自己越错越离谱,根本没有任何因为说起这种色欲话题而提起的羞耻心。

&ep;&ep;漆秘如黑夜的眼睛正审视着她。

&ep;&ep;“你今年多大了?”

&ep;&ep;“……一十六。”

&ep;&ep;“合该是读书上进的年纪,这些糟七糟八的事情莫要乱想了。”

&ep;&ep;玉伶从未见过这样倒贴还无动于衷,甚至想要管教她的男人。

&ep;&ep;“我没有乱想,我现在想的就是您。”

&ep;&ep;玉伶将手搭上了陈一乘的手腕,他突兀出来的骨节触摸起来像是能刺穿一切谎言的刀刃。

&ep;&ep;可他比她要高上许多的温度也似是烫到了她的心尖。

&ep;&ep;陈一乘看着玉伶的眼神因为她的话而变得锋利,他并不相信她的说法。

&ep;&ep;也许她说过的所有话语他根本一句都不会相信。

&ep;&ep;玉伶明白,所有男人都有危险的一面,无论在此之前他到底有多么温柔。

&ep;&ep;而且,陈一乘已经不再把她当孩子一般看待。

&ep;&ep;玉伶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但她不知道这是好是坏。

&ep;&ep;她缩回了自己的手,交握在身前,又说:“我……只是不想就这样草草出嫁。”

&ep;&ep;“那位老爷看中清白,玉伶没了他就定会弃了我,婚事也就做不得数了。”

&ep;&ep;玉伶没等陈一乘回她,直接上前一步,按住他的肩就将自己的唇覆吻上去。

&ep;&ep;但他很快就偏头避了去,玉伶连他的唇角都没能碰到,大抵只擦过了他下颌处一点点短硬的胡茬。

&ep;&ep;然后他也拂去了玉伶碰触他的手。

&ep;&ep;“既然不自重,想要破处多得是法子,”陈一乘现在对玉伶说话时的语气已经没有了半分柔语,他的视线落到了书桌上砚台旁的镇尺,“拿着这东西自己插进去便是。”

&ep;&ep;玉伶也顺着他的目光看着那紫檀镇尺,棱角圆润,上面还有雕刻出来的花纹印记。

&ep;&ep;但绝对不是用来做那种事的东西。

&ep;&ep;玉伶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

&ep;&ep;“……好。”

&ep;&ep;玉伶应下,拿起那对镇尺的其中一个,坐回了沙发。

&ep;&ep;横竖陈一乘已经说了她不自重,现下要是连点决心都拿不出来,今晚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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