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从浣衣局取了衣服回来,倪清羽的心境才逐渐恢复了平和。

&ep;&ep;也开始思忖先前的那件事来。

&ep;&ep;石易安和倪芷云见面,倪芷云定然是想要紧紧地抱住这个金主,势必要把自己说得可怜巴巴。

&ep;&ep;诸如她是被自己所害,亦或是和吴越逢场作戏,并无关系。

&ep;&ep;石易安必然不会轻信,毕竟先前宫宴时,他可是被狠狠地打了脸。自己的女人被年逾六十的吴越带了出来,如果不是并无人知晓他和倪芷云的关系,恐怕石易安会恨的当场杀了倪芷云。

&ep;&ep;倪清羽不知两人之前交谈了什么,但是不外乎就是倪芷云求饶,劝石易安不要娶祈玉公主。

&ep;&ep;而石易安一定已经分析了情势,告诉了倪芷云一个非娶祈玉不可的原因。

&ep;&ep;所以在祈玉出现并且误会二人关系之后,倪芷云才会甘心为石易安开解。

&ep;&ep;哪怕面前站着的是她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的情敌。

&ep;&ep;从这个角度看,倪芷云的确是有些本事的,最起码她能忍。

&ep;&ep;倪清羽低头看着手中端着的百蝶穿花裙,日光甚好,落在衣裙上,上边绣着的银纹熠熠闪光。

&ep;&ep;她想起的却是当初在城台上,倪芷云的那一身正红。

&ep;&ep;如同将她烧成灰烬的那把火一样。

&ep;&ep;“桂芝姐姐,娘娘的裙子取回来了。”

&ep;&ep;回到牡丹阁,倪清羽低眉敛目地将裙子交于了桂芝。

&ep;&ep;桂芝是新提上来大宫女,顶替的乃是先前桂清的位置。

&ep;&ep;人去茶凉,人走楼空,就是这般。即便桂清为了瑜贵妃而死,瑜贵妃也是真真切切地为她感伤,可惜很快就会有人代替了桂清的位置。

&ep;&ep;很快,桂清这个名字就会时间的风沙所掩,无人提起。

&ep;&ep;桂芝接过衣服,低声说道:“你下去吧,娘娘呆会要去给皇上送汤,你不必跟着了。”

&ep;&ep;倪清羽一怔,这么快?

&ep;&ep;低着头缓缓回了自己的屋中,倪清羽尚且有些没反应过来。

&ep;&ep;这个时候瑜贵妃去见皇上,十有八九都是因为之前吴越交代的事情。

&ep;&ep;她原本想着今晚还有说服瑜贵妃的机会,没想到她这么急……那么恐怕,这件事没有她插手的余地了。

&ep;&ep;坐在简陋的床铺上,倪清羽也说不出此刻蔓延心头的,究竟是什么心情。

&ep;&ep;取出睒于鸿轩送的那个玉瓶握在手中,剔透无杂质的瓶身无声地诉说着它的价值不凡。

&ep;&ep;将上面镶着一枚小东珠的塞子取出,倪清羽发现其中装着的是一些有些透明的药膏。

&ep;&ep;眸光一闪,她取出了一丁点药膏涂在手背上,透明清凉,并没有什么特别。然而过了一会,那透明的药膏却渗入皮肤中不见了,那一片的皮肤却黄了一些。

&ep;&ep;倪清羽的心情有些复杂,他不知道自己为何出现在宫里,但还是给了自己易容药,以便隐藏。

&ep;&ep;可是他却不知道,自己大概是用不上了。

&ep;&ep;不管瑜贵妃有没有成功地让皇上下旨赐婚,只要这件事情提了出来,恐怕自己就不能继续呆在宫中了。

&ep;&ep;毕竟,她是官员庶女,而非女官。

&ep;&ep;青阳宫中,倪芷云端端正正地跪在殿中。

&ep;&ep;“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她心中有些忐忑,就连面上的镇定也装不出来了。

&ep;&ep;行完礼后,她怯生生地问道:“不知道娘娘宣臣女进宫,是为何事?”

&ep;&ep;皇后坐在凤座上,听到倪芷云说话,才淡淡地睨了她一眼:“你就是给吴大将军为妾的那个倪府嫡女?”

&ep;&ep;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让倪芷云尴尬地无处可躲。

&ep;&ep;最后,她只能咬牙应道:“正是芷云,只是……”她想要解释为妾是被吴大将军所逼迫,不是她的本意,然而皇后却是没有那个心思听。

&ep;&ep;“本宫听闻你似乎还有个庶姐叫做倪清羽,你们二人关系不睦,可有此事?”皇后继续发问。

&ep;&ep;难不成是倪清羽那个贱人告了自己的状?倪芷云心神一慌,连忙解释:“皇后娘娘误会了,并无此事……”

&ep;&ep;“没有?你的意思是本宫错了?”皇后从凤椅上直起身子,不悦地说道:“还是说你想蒙骗本宫?”

&ep;&ep;“芷云不敢!”倪芷云立刻叩头,心中暗骂倪清羽。怪不得这几日都没见到她人影,没想到竟攀上了皇后为她出气!

&ep;&ep;自己到底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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