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烈北风看见她在地上画出的圆,有那么一刻的犹疑,半晌后,看向她澄澈明亮的双眼:“测量单位是什么?三百六十度,零度,二百七十度又是什么?”

&ep;&ep;九月嘴角一抽。

&ep;&ep;还真想学啊。

&ep;&ep;这种理科性的问题她要怎么教给一个连加减乘除都没听说过的古代人?

&ep;&ep;她要普及多少年的知识,才能讲到最后的有关风向频率等于某风向出现次数/风向的总观测次数乘以百分之一百的这种公式?

&ep;&ep;九月本来也只是想说点高深的东西糊弄糊弄烈北风,但见他那表情,像是发现了什么未知的领域,从而想要吞噬那一方领域为己所用。

&ep;&ep;她不禁忽然转移了话题:“这种预测方法是我们家老祖宗传下来的,不能外传,所以你别想打我的主意。不过,你打算在他们退兵后怎样制敌?”

&ep;&ep;烈北风转头:“用兵之计怎可对外人随意透露,自然是不能外传。”说着,他侧头瞥了她一眼:“所以,你也别想打我的主意。”

&ep;&ep;九月“嘁”了一声,随手拿起了一根细草放在嘴里,本来就穿着一身山野俗夫的男装,这会儿更是像个槽汉子似的一边刁着草一边在嘴里哼着歌,一副不以为然的派头,歪着头以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旗子飘动的方向:“现在还是西风,风向不会这么快就变的,我估计怎么也要等到午时以后才行,我这早上起来还没吃饭呢,有没有吃的啊?”

&ep;&ep;“我看你不止是狗托生的,还是个饿死狗托生的。”烈北风扫了她一眼,回身走向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这真像个野小子似的吊儿郎当的模样:“你可是元恒国人?”

&ep;&ep;九月拿出嘴里的细草:“我应该不算是元恒国人,这元恒皇朝和我本身属于八杆子打不着的关系。”

&ep;&ep;当然,要先排除她的这副身子是苏升平的女儿的这件事,单从灵魂和思想来讲,她说的是实话。

&ep;&ep;“那你可是外族人?”

&ep;&ep;“不是。”

&ep;&ep;“你从哪里来?”

&ep;&ep;这算是九月来到这个世界上后,第一个这样认真的问她是从哪里来的人,她不禁看向烈北风那若有所思的眼神,半真半假的答:“我是孤儿,自小在江湖上混,随便找了几个江湖上的师傅胡学了许多杂七杂八的东西,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反正我这个人挺简单的,你不招惹我,我自然不会对付你,但你若是招惹了我,我自然也不会让你好过,就这样。”

&ep;&ep;说完,她再度将草放进嘴里,起身在自己所住的帐篷外来来回回的走了两圈,然后伸起了双臂抻了个舒服的懒腰,抬起眼看向天际。

&ep;&ep;蔚蓝的天空,自由,就在她的脚下。

&ep;&ep;“没错,在这里,我是自由的。”她闭上眼,扯开大大的笑容。

&ep;&ep;看见那站在帐篷另一边望着天绽出笑意的九月,烈北风不知不觉的凝望了许久。

&ep;&ep;直到九月一边挠着藏在虎皮帽下有些发痒的头皮一边转回身来看向他时,四目相对的一刹那,烈北风骤然转开头,直接走向兵营马场的方向,脚步略快,头也不回。

&ep;&ep;九月看着那忽然一声不吭就转身走人的强盗头子,觉得古怪,却还是因为昨夜没有洗澡而浑身发痒的难受,赶忙钻回了帐篷里想办法止痒。

&ep;&ep;***

&ep;&ep;午时刚过,天际已经因为这逐渐狂烈的大风而微微有些泛黄。

&ep;&ep;九月从帐篷里露出一个脑袋来向外描了一眼,不禁道:“我滴个乖乖,只算出来今儿的风应该会不小,没想到竟然是沙尘暴的前兆啊。”

&ep;&ep;学好数理化,走遍全天下,真真儿是个至理名言,还真让她给算准了。

&ep;&ep;而当风向果然变成了北风的时候,九月按照本来的计划去叫人,不出一盏茶的时间,无悲山顶号角声四起。

&ep;&ep;已在无悲山下驻扎了一天一夜的晟王大军慨然不动,有一小将领却听出了这号角声中的异样,不禁回身去了账中:“承大人,这日照国余党的号角声有些奇怪,我们是否需要早做防备,以免对方突袭反杀?”

&ep;&ep;承封亦是在听见这阵阵号角声时觉得怪异,在那将领进来后,便走了出去,站在驻扎的营地中看向眼前苍茫的青山。

&ep;&ep;“这与他们平日的集结号角声音不同,高高低低,似是一种暗号。”承封道。

&ep;&ep;“那承大人,我们是否要改变策略?”

&ep;&ep;承封先是没有说话,望向看似风平浪静的无悲山。在来这里围剿之前,他已经对烈北风的事迹略有耳闻,更也知道烈北风这多年来召集到的精兵强将共有十余万人,而承封对于跟着自己征战沙场多年的晟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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