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一看,身边的祝初一早不知去哪儿了。

&ep;&ep;**

&ep;&ep;深夜,小房子岌岌可危的防盗门拍得震天响,门上的铁锈丢落不少。

&ep;&ep;日有所思,祝初一正在做梦,她结婚了,自己穿着不衬身的劣质中式新娘服,妆发凌乱,心里没一点欢喜。

&ep;&ep;新郎应该是她不爱的人。她坐在房间里,等婚车来接。

&ep;&ep;门敲响了,砰砰砰,一打开,空无一人,冬季的风把树叶吹得哗哗乱飞。忽然天黑了,梦转到另一个画面,马路边停了一辆极其嚣张的悍马,数吨的敦实车身像在蹦迪,车身轻微律动。

&ep;&ep;她渐渐看清,疏淡的琉璃光照在后视镜,那里头框柱一个男人的侧脸,利落的短发,深如冬季海的眼眸,他先是对她讥诮一笑,再是不可自抑的闭眼,长睫颤动,薄唇紧闭,像是无法再忍受什么。

&ep;&ep;那张宽大的座椅被推至最后,边缘的地方隐约有个女人的脑袋,来回挑逗他。他双胯大敞,宽大手掌握住女人浓密如云的黑发。

&ep;&ep;她心跳得砰砰响,瞪大眼拼命仔细看,原来真的是那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

&ep;&ep;后半段是祝初一今晚在spa馆外真真切切撞见的场面。

&ep;&ep;深夜的门还在敲,像是哪家急着回家的宠物,爪子使劲划拉。

&ep;&ep;隔壁有人出来骂,说大晚上的不让人睡个好觉。

&ep;&ep;祝初一从最深的梦里醒来,头昏昏沉沉。脸上有一行清泪,她并未注意。

&ep;&ep;被人追过债后,大门已经换过了,那种恐惧还落在某一角落。

&ep;&ep;她咽了咽口水,忍住害怕,绕去厨房捞起一把生锈的菜刀,开了一指门缝。

&ep;&ep;锁扣按开,啪嗒一声,顿时被外头一股蛮力拉开,祝初一倒在一堵人墙上,手一弯,刀刃顺势刮侧墙上,落下一层石灰。

&ep;&ep;楼道黑黢黢,祝初一心里更是惧骇,她后怕了,攥紧手心的刀把。

&ep;&ep;如果家里有个男人就好了。

&ep;&ep;不等她起身,靠着的胸膛坚实有力,酒气颓靡的灼.热呼吸,烫得她下意识抬头。

&ep;&ep;祝初一刚尖叫了半声,门口的灯被人按亮了,刚才那张梦里的脸豁然眼前。

&ep;&ep;夏季睡衣单薄,她身上一件吊带丝缎裙,淡绿色布料清透,薄淡的光穿过,两截纤细小腿愈发白亮,长腿间的空隙,一览无余。

&ep;&ep;阎齐下巴搁在祝初一瘦削的肩上,蹭了两下,很是亲昵的样子,低头轻咬祝初一软嫩的耳垂,低晒,“发骚?”

&ep;&ep;他一向吊儿郎当,十句话有八句都有颜色,但她的恐惧如烟飘散,彻底放下心。

&ep;&ep;她轻轻叹气,分不清是因为门外的人是他,还是因为在黑夜里他出现了。

&ep;&ep;入夜,褪去高温的城市,男人的体温仍高得烫手。

&ep;&ep;祝初一回过神来,浑身一震,手背用力抵开阎齐,好看的眉头皱起。

&ep;&ep;恐慌落定之后,起床气刹时火冒三丈,语言很是不耐烦,“你怎么来了?”

&ep;&ep;那眼神里抵触情绪严重。

&ep;&ep;阎齐细细看她,厌倦,疲惫,急躁,讨厌,唯独没有一种情人久不见的撒娇和责备。

&ep;&ep;她的目光就那么笔直地看向他。

&ep;&ep;他怎么就,陷在她这里了。

&ep;&ep;阎齐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冷淡,自嘲地笑道:“我不能来?”

&ep;&ep;是哦,他们才缔结新的不成文约定。

&ep;&ep;如果说这次跟第一回有什么不同,就是心境变了,以往能无拘束做.爱,没肺地出门玩儿。

&ep;&ep;现在不能。

&ep;&ep;这世间有一种欲望叫期待,每每能把人消磨至死。

&ep;&ep;很久没人说话,楼道的灯灭了,也许又跳闸了,这在夏季是常发生的事,老社区电路老化。

&ep;&ep;眼睛看不见了,听觉渐渐敏锐。

&ep;&ep;初夏的蝉夹在茂密浓郁的黄桷树,声嘶力竭地鸣叫,叫得人心猿意马。

&ep;&ep;万籁俱静的夜晚。白天睡了,人睡了,城市睡了。

&ep;&ep;听说,蝉在泥土下生长十几年,只能享受一个夏季的欢愉。

&ep;&ep;沉默那么久,忍耐那么久,孤单那么久,最后只有短暂的幸福。

&ep;&ep;可惜夏天早结束了。

&ep;&ep;不知道谁先入了魔,像世上其他普通情侣一样,他们接了个呼吸相闻的吻,在这个万籁俱静的晚上。

&ep;&ep;好久,阎齐溺在祝初一的香味里,搂着她的细腰,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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