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渔阳郡发生的事情,无论大小,都在国都里备受重视。

&ep;&ep;这不,在渔阳郡自立为王的陈奇被刺杀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国都。

&ep;&ep;这领头叛乱的头头一死,剩下的那些还不是一群乌合之众,很快就能被经验丰富的将军们拿下。

&ep;&ep;在陈奇被刺杀之后,好事接连而来,这连下了一月半的大雨,突然毫无征兆就停了。

&ep;&ep;天子重重奖赏了老城主,允诺若是成功攻破这渔阳郡,就再给他封上一个名号。

&ep;&ep;这对各城的城主来说都是一个天大的荣誉,然而,老城主以自己年事已高为名,当朝向天子请奏要把城主之位传给自己的三儿子。

&ep;&ep;对于这个惊才绝艳,清冷无双的白衣三公子,天子自是听闻过的。这次渔阳郡的叛贼陈奇能够这么快被绞杀,也是因为他主动献上的计谋。据说那位为刺杀陈奇献身的女刺客,就是三公子门下的一个门客。

&ep;&ep;但到底公子年纪尚浅,比不上老城主做事稳重,天子明面上允诺,但却拖延了时间到一年之后。

&ep;&ep;老城主心下明白天子的意思,不再坚持,回到府中,更加勉励蓟阅对攻破渔阳郡一事出谋划策。

&ep;&ep;”管家,这副尸体是从哪里来的?“绯月看着这具被白布盖住的尸体,总觉得熟悉得很,心里也有不好的猜想。

&ep;&ep;”这是温阮姑娘的尸体。“管家满脸的悲痛。

&ep;&ep;实在是因为温阮的死相太惨烈了。她这浑身的皮肉都被人剐干净,就剩下了这么一副白骨架。不,还有那一双被人活活戳瞎的生蛆的眼睛。

&ep;&ep;绯月拎着食盒的手有些抖。她以前幻想过多少次温阮死去的场景啊,但从没想过这一天会这么早到来。

&ep;&ep;”绯月姑娘,您,您不要……“管家见自己没能阻止住绯月,把头转向了另一边。

&ep;&ep;温阮姑娘的死状实在是太惨了,他不忍心再看第二遍了。

&ep;&ep;绯月揭开白布,看着担架上的这具白骨,眼泪猝不及防地掉了下来。

&ep;&ep;那些人怎么配做人!

&ep;&ep;只见得骨架空空落落地沾着些红色的腐肉,在脚底还有些肉皮的粘连可以看出这是被人一片一片地把肉给活剐下来的,直直朝天望着的那双眼珠中,白色的驱虫正在碎裂的眼球中蠕动,那还粘连着些许肉皮的头盖骨上,密密麻麻地蠕动着小小的苍蝇卵。

&ep;&ep;”绯月姑娘,节哀。“管家思前想后,也只能想出这么一句话。

&ep;&ep;这具白骨一直被曝晒在渔阳郡的城楼之上,直到今日渔阳郡被攻破才被他们府里的卫兵给收拾了下来。公子下令要厚葬有功的温姑娘,可这一个多月来因为大雨而死的灾民实在太多了,乱葬岗都摆满了尸首,温姑娘的尸体实在找不到什么好的安葬地方,所以管家才命令小厮抬进了府,听从公子的安排。

&ep;&ep;”节哀~“绯月突然笑了起来,”节哀?当真是有意思。我说你那天为什么一定要在走廊上拦住我,我说你为什么要讲那些话,原来你早就知道你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了。“

&ep;&ep;”主子,我们进去吧。不要再看了。“一旁伺候的燕儿闻到尸体发出的恶臭,早就忍受不了了,但看着自家主子这幅有些癫狂的样子,她用帕子捂住了嘴鼻来到了绯月身边,低声劝诫道。

&ep;&ep;”公子打算怎么安排她的尸首。“绯月指尖直直指着地上的白骨。

&ep;&ep;”主子,指着死人会有晦气的。“燕儿害怕地握住了自家主子的指尖。

&ep;&ep;她这剩下的大半辈子的幸福生活就靠自己主子了,要是主子沾染了晦气,进不了府,她也就只能跟着过苦日子了。

&ep;&ep;”晦气?死都死了,还有什么晦气?!“绯月难得发怒,挥掉了燕儿握着自己的手。

&ep;&ep;”公子吩咐我们厚葬温姑娘。“管家毕恭毕敬地答了。

&ep;&ep;绯月不可思议地反问道:”就只是厚葬?“

&ep;&ep;管家思考了下公子身边小厮传下来的的意思,的确没什么差池,点了点头,肯定地说道:”公子的确是这么说的。“

&ep;&ep;绯月转身往蓟阅的书房走去,但许是心中实在太过哀伤的原因,步子都没踩稳,要不是身旁的燕儿小心扶着,她早就摔在地上撞上了假山石。

&ep;&ep;”主子,你当心脚下。“燕儿稳稳拖住了自家主子的胳膊。

&ep;&ep;绯月一手挥开了,吼道:”你滚,你给我滚。“

&ep;&ep;”主子,您这是怎么了,您还从来没有吼过燕儿。“哪怕燕儿再算计,但也不过只是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在众人面前,被自己主子一吼,脸面到底挂不住,当众落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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