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姜丞相府。

&ep;&ep;“亚父,您最近先去南野避一避吧。”夏阅恭敬地跪在了地上。

&ep;&ep;这还是一向眼高于顶的夏阅第一次跪人。

&ep;&ep;姜丞相抚了抚自己的胡须,笑着应下了。

&ep;&ep;他知道年轻的帝王是有自己的打算。这孩子大了,就由不得自己了。

&ep;&ep;再者,人人都以为帝王是被温阮迷惑,才会做出许多天怒人怨的事情来。

&ep;&ep;但若是有点政治格局的人,仔细思考,便会明白,帝王一直是以前的那个帝王,只不过处事方法变了而已。

&ep;&ep;原来的帝王仁慈、大度,只要事情在他的掌控范围内,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现在的帝王,才更像一位真正的霸君。他先除去了野心勃勃的公孙考,让蠢蠢欲动的公孙一族元气大伤,接着又处理了宫中许多不干净的外族眼线,更是修建了将会造福万世的城墙以抵御外敌,而现在他的重心又真正的放到了朝堂之上了。

&ep;&ep;他现在是要真真正正的对朝堂上的蛀虫们进行大清理了。

&ep;&ep;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老了。

&ep;&ep;这些事情,都是他最近才悟出来的。

&ep;&ep;老朋友公孙考的“意外逝世”,一直让他耿耿于怀,害怕自己有一天也会被帝王引颈屠戮。但他反反复复思量了许久,才发现夏阅这孩子初心没变,他想要做的还是那千古一帝的帝王。所以他爱才。哪怕公孙考试图篡位,但他一直重用着公孙考的儿子公孙乐,更是让他负责百万人数的工程监工。监工一事,事关重大,若不是对公孙乐能力的信任,帝王是不会放心让他独当此大任的。

&ep;&ep;王宫。

&ep;&ep;温阮昏昏沉沉醒来的时候,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帝王。他一点都没有变化,还是那样的昳丽。

&ep;&ep;她借着喝水的空当,看了看碗里水中自己的脸,憔悴而又浮肿着,没有半分美感。她一口喝干了整晚水。她不想看到不美丽的自己。

&ep;&ep;帝王知道她的心病,低声吩咐侍女取来了汤药。

&ep;&ep;他亲口尝了尝温度,才端到了她的面前。

&ep;&ep;“把药喝了,病就好了。”病好了,健康了,自然就美了。

&ep;&ep;虽然他也很喜欢她现在的样子。

&ep;&ep;温阮皱了皱眉头,还是喝下去了。

&ep;&ep;她在床上迷迷糊糊躺了大半个月,这辈子的前尘往事都给她全部忆了一遍,她已经厌烦了。

&ep;&ep;众人发现,重病愈后的阮夫人,性格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

&ep;&ep;她现在再也不轻易地说杀人了。

&ep;&ep;就连昨天,她们给她上菜的时候,不小心拿了一个冷菜,她都没怪罪她们。

&ep;&ep;温阮的这点变化,自然也被夏阅看在了眼里。

&ep;&ep;他不知道短短的十几天里,她在病榻中,在梦境里,是如何度过的。但他心疼她。

&ep;&ep;他能够明显感觉到她这是心冷了。

&ep;&ep;温阮在帝王的精心照顾下,逐渐地丰腴起来,却更得帝王喜欢了。

&ep;&ep;帝王去每处,哪怕上朝都要带着她。

&ep;&ep;宫中一时兴起了以丰腴为美的热潮。

&ep;&ep;是日,昀儿单独求见帝王。她想要帝王兑现当初榜上写的承诺:“如若治好阮夫人,可亲自向夏王提一个条件。”

&ep;&ep;她要入宫为妃。

&ep;&ep;夏阅想也没想,便拒绝了她。

&ep;&ep;温阮天性胆小怯懦,如今的张扬都是他慢慢惯出来的而已。若是他让宫里有了别的女人,那她更会收敛自己了。他,希望她过得开心些。就像她小时候,告诉过自己的那样:如果你不是真心诚意地去做一件事,那你就要趁早放弃。但比坚持做一件事,更重要的是,你认为值得,而且你是真心高兴地去做这件事的。

&ep;&ep;昀儿没有预料到帝王会出尔反尔的情况,呆若木鸡。

&ep;&ep;“你可以提别的要求。入宫为妃便罢了吧,我心中只有温阮一人,你进宫也只是浪费青春年华罢了。”再者,后宫也不是人人都可以混下去的。趋利避害、迎高踩低是人的天性。宫中的人,性格也要更势利几分。她一介孤女,进了宫,没有人照拂,说不定丧了命都没人发觉。更别提,有心人要害她了。

&ep;&ep;“夏王,我只想入宫为妃,恳求您答允。”她再次跪伏在地上。她纪昀儿来到这里绝不可以如此平庸地就过完自己的一生。

&ep;&ep;“换一个吧。”夏阅不知道她为何如此执着。他已经言明了其中利害。

&ep;&ep;“小女一生只有此一愿。”她久久趴在殿前,不肯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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