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秋末,蓉城郊区街道两边的银杏树黄了,扇形的叶片飞了满地。

&ep;&ep;吴小暖拖着疲乏的身体,背着相机和用了几年破笔记本,准备回家。

&ep;&ep;今天倒霉透了……

&ep;&ep;三个小时前,袁大头抓着手机冲了进来,激动的口沫横飞:“都给我听好了,我刚得到消息,e.g集团新上任的ceo楚容离,要来咱们蓉城了。”

&ep;&ep;“e.g集团楚容离?袁老大,你没开玩笑吧?”负责排版的段莎,吓的手里的咖啡都撒出来一半。

&ep;&ep;而吴小暖惊吓的有些僵硬,e.g集团楚容离?

&ep;&ep;他回国了吗?

&ep;&ep;袁大头白了眼段莎:“我像开玩笑吗?三个亿啊,不是人民币,是英镑英镑!内部消息说,这次e.g集团,准备在咱们蓉城打造————全国最美的花园式五星酒店,这个新闻咱们一定要抢到手,吴小暖,你赶紧和周子栋准备一下,立马去火车站。”

&ep;&ep;周子栋大概是办公室里,神情最镇定的,脚还搭在一边的茶机上,一边擦拭着手上的相机,一边懒洋洋的道:“去火车站做什么?”

&ep;&ep;“拍独家照片啊,我说周子栋你傻了吧,谁不知道e.g集团新上任的楚容离,连一个正面照都没爆光过,如果咱们能拍到一个正面,那咱们就是明天蓉城的头条。”

&ep;&ep;周子栋嗤笑:“原来你也知道啊,楚容离的信息只有一个模糊的侧脸啊,以他那种身份,会坐火车来蓉城?好,就算他坐火车,那他坐的是那辆火车,几号站台下?你都搞清了吗?”

&ep;&ep;袁大头怔忡,板了脸:“我这边的消息,就是确定他坐的是火车,从c市到蓉城,十一点四十分到,距离现在还有一个小时,你们赶紧给我走,还有什么消息,我在电话里告诉你们,go!go!”

&ep;&ep;在袁大头的催促下,吴小暖匆匆忙忙的背上相机,跟着一脸无所谓的周子栋出了办公室,直接杀到火车站。

&ep;&ep;说起来,蓉城在五年前,申世遗成功,这五年来蓉城一直在开发,全国很多投资商都被这里原始的丹霞地貌吸引,五年过去,蓉城已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ep;&ep;可这些对土生土长的吴小暖来说,太平常了。

&ep;&ep;步入社会的艰难,生活的打磨,家里的变故,早让她失去了一腔热血的激情,如今,她有的,不过就是努力上班,努力将那微不足道的几千工资拿到手,然后尽有可能的让家里好过一些。

&ep;&ep;可没想到,这个时候,居然听见了楚容离三个字。

&ep;&ep;带着无数复杂的念头,冲进了火车站,挤在人山人海的人群里,翘首以望了一个多小时,脚被人踩肿了,攒了半年,新买的相机也差点被一个赶火车的大妈挤掉地,平整的齐肩短发,因人多而聚起来各种热气,蒸的各种发蔫。

&ep;&ep;吴小暖看着人山人海的火车站,苦笑的对周子栋道:“你觉得,像楚容离那样的人,真会坐火车来吗?”

&ep;&ep;周子栋板着脸,嗤笑:“别天真了,咱们就是来碰碰运气,袁大头的人脉,还没那么强大,咱们就是走个过场,再过半小时,咱们就直接回家。”

&ep;&ep;半小时后,吴小暖回家了,全身就像被无数气泡辗压过后的萎靡。

&ep;&ep;要说全国上下,那里是人流量最多的地方,火车站敢说第二,没有哪儿敢说第一。

&ep;&ep;吴小暖现在住的是蓉城小河边的出租屋,从她的房间里,可以看到,她住了二十一年的家,就在蓉城河的对面,那就是以前的青瓦老房翻新的现代式小民房,外面贴了白色的瓷砖,延伸出来的阳台上,挂着大嫂娘家人洗过的衣服。

&ep;&ep;蓉河下游,她家房子的后面,就是楚家的老宅,还保持着很久以前四合院的样子,这些年来,她只听说楚家派人回来修缮老宅,却从来没见过楚家的人露过面。

&ep;&ep;楚容离,好遥远的名字!

&ep;&ep;知道他,还是她十一岁的时候,那时奶奶已经病的快不行了,奶奶拉着她的手,强撑着一口气,将她保管了近半辈子的小红木匣子放在她手里。

&ep;&ep;“小暖啊,这东西你收好,奶奶相信,楚家的人,肯定会回来的,也肯定会遵守约定,现在时代不同了,变化越来越快,但只要楚家的老爷子还在,楚家的老宅还在,就绝不会不认,至于你,奶奶不管现在社会变成什么样,你,一定要遵守约定。”

&ep;&ep;奶奶走了,吴小暖那时还小,不懂奶奶说什么,只到半年前,家里遭逢一连窜的巨变和打击,才偶然翻出这个小红木匣子。

&ep;&ep;打开里面,她看到的是,一纸泛黄的婚书。

&ep;&ep;约定人是她爷爷和她从来没见过的楚家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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